市檢察長得到了陳芳蘭局長的批準(zhǔn),心里這才有了底氣。不然,他還真不敢將陳芳蘭到來的事匯報給楊全疆。市檢察長隨即撥通了楊全疆的電話。“楊書記,我落實好了,是省檢察院來人了。那兩輛車是省檢察院的人派去的。”楊全疆頓時一愣,忙道:“省檢察院的人?是誰?”“楊書記,是省檢察院副檢察長兼任反貪局長陳芳蘭局長,是她派人去的能源管理公司。”聽到了陳芳蘭這個名字,楊全疆心中咯噔一聲。他和陳芳蘭打過幾次交道,知道陳芳蘭是個官場中非常罕見的女強(qiáng)人。尤其是她上一次來的時候,就把孔利官給整治的灰頭土臉的。孔利官那次也險些被她給拉下馬。知道了是陳芳蘭,楊全疆說話再也硬氣不起來了,道:“她是什么時候來的?”“今天到的。”“她突然到這里來是為了什么?”“應(yīng)該是來辦案的。”“她怎么盯上了能源管理公司?”“楊書記,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盯上了能源管理公司。嫂子丁總現(xiàn)在就在陳局長那里,正在接受問話呢。”楊全疆頓時有些驚慌起來,忙問:“真的?”“是的,丁總現(xiàn)在的確正在接受陳局長他們的問話。”楊全疆驚慌過后,立即冷靜下來,有些惱火地道:“丁梅一直都是遵紀(jì)守法的,她是我老婆,我還不了解她嗎?陳局長為何突然把她找去問話了?”“楊書記,這我就不清楚了。”楊全疆惱火地道:“你是干什么吃的?陳局長是今天來的,她才到的時候,你為何不立即向我匯報?”楊全疆這話問得有些過于迫切了,也不切實際。陳芳蘭來到了樞宣市,市檢察長即使要匯報的話,也得直接向高承祥書記進(jìn)行匯報,他壓根也不會直接向楊全疆匯報的。楊全疆這么問,就直接暴露了他的心虛。“楊書記,陳局長到的時候,都已經(jīng)是下午快下班的點(diǎn)了。她告訴我,她這次來是秘密辦案的,不準(zhǔn)我將她到來的事告訴別人。至于她辦的是什么案子,我也無從得知。”楊全疆心中更加驚慌了,自己老婆就是在下午快下班的時候被帶走的。這就說明陳芳蘭到了樞宣市后,立即派人將自己老婆給帶走了。楊全疆再也沉不住氣了,道:“你到他們的辦案地點(diǎn)等著,我馬上就過去。”掛斷電話后,楊全疆立即給秘書猻涼打電話,讓猻涼帶司機(jī)開車立即過來接他。當(dāng)楊全疆帶著秘書司機(jī)趕到陳芳蘭率領(lǐng)的調(diào)查組下榻的酒店時,市檢察長已經(jīng)在酒店樓前恭候著了。楊全疆一下車,市檢察長立即快步迎了過來。楊全疆道:“走,我們?nèi)ヒ娨婈惥珠L。”“是,楊書記。”楊全疆和市檢察長在前,秘書猻涼在后,一行三人來到了酒店的大堂,乘坐電梯來到了省反貪局所在的樓層。但他們一出電梯,就立即被兩名陌生男子給攔住了。其中一人問道:“請問你們要找誰?”市檢察長道:“我們找省檢察院的陳芳蘭局長。”“你們有預(yù)約嗎?”“沒有。”“陳局長非常忙,沒預(yù)約不行。”這個時候,楊全疆的臉色陰沉了下來。猻涼察言觀色,立即上前很豪橫地道:“這是我們樞宣市的市委書記,你們趕緊讓開。”猻涼給楊全疆當(dāng)了這么多年的秘書,早就已經(jīng)霸道慣了。猻涼個子不高,五短身材,戴著一副眼鏡,但肚子可不小。他要不給楊全疆當(dāng)秘書,他連個屁都不是。省反貪局的這名工作人員很是輕蔑地看著猻涼,道:“我說過了,陳局長非常忙。如果沒有預(yù)約,誰也不行。”猻涼瞪眼道:“這里是樞宣市,整個樞宣市都要聽我們楊書記的。”猻涼狐假虎威,很是囂張,他以為只要報出了楊書記的名號,就能把對方嚇住。但對方根本就不吃他這套,很是嚴(yán)肅地道:“這里是省檢察院的辦案重地,你再敢在這里大聲喧嘩,就把你扣起來。”這個時候,又有兩名精壯男子快步走了過來,虎視眈眈地看著囂張跋扈的猻涼。猻涼頓時也老實了起來,再也不敢囂張了。楊全疆神色很是尷尬,整個樞宣市,還沒有人敢對他不敬。但省反貪局的人,竟然拿他不當(dāng)回事,這讓他很是惱火。普通人遇到這樣的事,感覺會很平常,并沒有什么。但楊全疆遇到這樣的事,他認(rèn)為這就是奇恥大辱。楊全疆緊皺眉頭,沒好氣地對市檢察長道:“你直接給陳局長打電話,就說我們已經(jīng)到了這里。”市檢察長不敢怠慢,急忙掏出手機(jī)撥通了陳局長的電話。市檢察院之所以和這個酒店合作,是因為這個酒店位置不但隱蔽,而且酒店的結(jié)構(gòu)也非常利于辦案。電梯口和樓梯口正對著,但這一層的酒店房間卻與電梯口這個地方不在一條走廊上。電梯口前的走廊與酒店客房的走廊呈十字形,因此站在電梯口這個位置,是看不到這一層的酒店客房的,要拐過墻角進(jìn)入另一條走廊才行。市檢察院之所以和這個酒店合作,就是看中了這一點(diǎn)。這樣的結(jié)構(gòu),很利于辦案的保密性。陳芳蘭此時仍在審訊室里審訊丁梅,看到又是市檢察長打來的電話。陳芳蘭知道,應(yīng)該是楊全疆到了。她不緊不慢地拿著手機(jī)走出了房間,這才按下了接聽鍵。“陳局長,楊書記來了,我們就在電梯口呢。”陳芳蘭道:“你告訴楊書記,我現(xiàn)在不能見他,讓他回去吧。”市檢察長忙捂住手機(jī),低聲對楊全疆道:“楊書記,陳局長說不方便見我們,讓我們回去。”楊全疆一聽,心中怒火更盛,他的眉頭都皺成了一個疙瘩,生氣地道:“你把手機(jī)給我,我和她說。”市檢察長忙對著手機(jī)道:“陳局長,楊書記和你說話。”陳芳蘭很是淡定地道:“那你把手機(jī)給他。”楊全疆接過手機(jī)來,他雖然非常惱火,但還得將怒火壓住,很是客氣地道:“陳局長,你好!我是楊全疆。”陳芳蘭也客氣地道:“楊書記,你好!”這個時候,楊全疆的臉上硬擠出了幾絲笑容,但他的笑卻是比哭還難看。“陳局長,實在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來了。你該提前說一聲,也好讓我們盡地主之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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