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艸啊!”
天機(jī)樓怎么也學(xué)壞了?
他們不是最為公平公正么?怎滴拿一個爛大街的消息賣給我,還賣如此高價?!
這散修心痛到無法呼吸。
那可真是高價啊!
高的雅痞那種!
自己虧大了呀!
然而,其他散修卻是見怪不怪:“這可不能怪人家天機(jī)樓。”
“為何?這不怪他怪誰?!”
“當(dāng)然不能怪天機(jī)樓,是,收錢的是天機(jī)樓,賣給你消息的也是天機(jī)樓,甚至這個消息已經(jīng)爛大街,都被我們猜出來了。”
“可根據(jù)是時間點(diǎn)來分析,很顯然,你花錢的時候,我們還沒猜到這一點(diǎn),所以,那時候,此事還是秘密,至少對我們散修而言是大秘密。”
“因此,人家天機(jī)樓自然是按照大秘密的價格將消息賣給你,完全沒有任何問題,你覺得呢?”
那散修聞言,面皮狂抽。
到最后,只剩下一個字,隨風(fēng)飄散。
焯!!!
······
“主人,聽說,海外仙島要反攻咱們仙武大陸,最近鬧的人心惶惶,在‘江湖上’行走的修士,都少了八成呢。”
蒂安娜終于出關(guān)。
之前大乘佛教一戰(zhàn),堪稱海量修士的鮮血,乃至有散仙精血被她吸收、匯入血海。
這一次閉關(guān),血海不滅體提升極為明顯,實(shí)力也是隨之暴漲,且整個人看上去都更妖異了,但面對林凡之時,她卻是一如既往,總想讓關(guān)系更進(jìn)一步。
此刻,她為林凡捏著肩膀,帶著一絲嫵媚道:“不知咱們是否要提前做準(zhǔn)備?”
“自然要做。”
“我早就已經(jīng)吩咐下去了,不必?fù)?dān)心。”
“那什么,捏上來點(diǎn)。”
“主人神機(jī)妙算,那人家就放心了。”蒂安娜替林凡捏頭,還想再說點(diǎn)什么,芙寧娜卻是推門而入:“主人。”
“季姑娘來了,說想見您。”
“哦?”
林凡點(diǎn)頭:“讓她進(jìn)來。”
不過,由于此刻他只是個化身,所以倒也沒讓她們兩人離去。
兩女見狀,不由欣喜。
以往季初彤過來的時候,林凡都會將她們趕出去,如今,卻是把我們留下?這是不是代表,主人已經(jīng)完全接受我們、不介意我們那啥了?
若是如此···
蒂安娜瘋狂給芙寧娜使眼色。
今日,可得好好表現(xiàn)!
然鵝。
兩人注定要失望。
林凡根本沒那方面的想法。
季初彤或許有,但看到芙寧娜姐妹在此,自然也得保持克制。
因此,在兩人懵逼的目光中,林凡與季初彤閑聊開來。
“你來了?”
“嗯,最近又有些收獲。”
季初彤打開儲物袋,一骨碌倒出大片寶物,隨即輕笑道:“價值比之前的更高些,而且,我隱約觸摸到你之前所說的下一個境界了。”
“你每次來都帶這么多東西,讓我怎么好意思?”林凡咂舌:“至于你說的下一個境界,莫非是···”
“嗯。”
“玄門轉(zhuǎn)化洞天,我已經(jīng)摸到門路,想來無需太久便可成功,到那時,我應(yīng)當(dāng)能擁有貨真價實(shí)的第九境戰(zhàn)力!”
“且隨著轉(zhuǎn)化的洞天越來越多,戰(zhàn)力還會不斷提升。”
“只是···”
“有個問題一直困擾著我。”
“但說無妨。”
“戰(zhàn)力,有你的功法,我并不擔(dān)心。”季初彤沉吟道:“可若是一段歲月后,你們都飛升了,我卻一直是第一境,或者說第四境修為,如何才能飛升?”
其實(shí),她對于飛升并不是多么看重。
但目前,她活在世上的惟一動力就是報(bào)恩,可報(bào)恩對象是林凡啊!
有朝一日林凡飛升了,自己卻只能在下界,還如何報(bào)恩?
照看攬?jiān)伦冢康故且残小?
可終究不如緊隨林凡的腳步來的實(shí)在。
“這···”
“還的確是個問題。”
林凡摸著下巴,沉吟道:“我覺得應(yīng)該有兩種解決方案。”
“一,不斷變強(qiáng)!”
“當(dāng)你足夠強(qiáng),強(qiáng)到這片天地容不下你時,無論你是什么境界,都能飛升!亦或是強(qiáng)到一定程度,強(qiáng)行打開天門!”
“上界不接引你飛升?”
“那就靠自己強(qiáng)行飛升。”
“這樣么?”
季初彤錯愕,這個道理她倒是瞬間聽明白了,只是,自己能強(qiáng)到那種程度嗎?
還真沒多少信心。
“二,對于飛升,我現(xiàn)在也還沒拿定主意。”
“或許,到時候我會想辦法,將整個攬?jiān)伦诙紟先ィe宗飛升!”
“這很難,而且目前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做,但如果我能辦到,到時候自然會帶你一起。”
“!”
季初彤頓時雙目放光:“那好。”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相信自己?
抱歉,她并不多么相信自己。
但林凡,她卻是無條件相信。
在她看來,林凡可比自己可信太多,哪怕他要面對的問題難度遠(yuǎn)在自己所面對問題的千百倍之上。
“主人,我們也要。”
蒂安娜連忙喊道。
“若是舉宗飛升,自然會帶上你們。”
林凡啞然失笑。
“對了,你此番前來是···不會又是想我了吧?”
“沒個正行!”
季初彤呸了這廝一口,心里卻有些酸溜溜的。
知道人家想你了,還讓你兩個侍女杵在旁邊?
哼!
“外面現(xiàn)在風(fēng)聲很緊,在外行走之人少之又少,我還聽說海外諸多仙島都已經(jīng)蓄勢待發(fā),準(zhǔn)備強(qiáng)勢進(jìn)攻咱們仙武大陸。”
“太亂了,這等大戰(zhàn),不,甚至可以稱之為大勢了。”
“大勢碾壓之下,個人戰(zhàn)力太過渺小,我是避難來了。”
“該不會不歡迎吧?”
“怎么會不歡迎?”
林凡笑了。
季初彤來避難?他很開心。
就怕這女人一根筋,什么都想著靠自己扛,那才是真的麻煩。
“說起來,我們剛剛還在討論這事兒。”
“···”
······
蓬萊仙島,懸浮于浩瀚無垠的碧波之上,宛如一顆遺落凡塵的璀璨明珠,散發(fā)著神秘而誘人的光芒。
島上云霧繚繞,輕紗般的霧氣時聚時散,為這仙境披上了一層朦朧而夢幻的面紗。
山巒疊嶂,奇峰異石,在云霧中若隱若現(xiàn),宛如仙人遺落的筆觸,勾勒出一幅幅動人心魄的畫卷。
山間溪流潺潺,清澈見底,水聲潺潺,如同天籟之音,洗滌著塵世的煩惱與喧囂。溪邊野花爛漫,彩蝶飛舞,香氣襲人,仿佛是大自然最精致的裝飾,點(diǎn)綴著這片不染塵埃的凈土。
島上宮殿樓閣,錯落有致,金碧輝煌,卻又不失古樸典雅,每一磚一瓦都透露著歲月的沉淀與仙家的氣息。
仙樂飄飄,悠揚(yáng)動聽,似乎有仙子在云端輕舞,衣袂飄飄,如夢似幻。
夕陽西下,余暉灑滿整個仙島,金色的光芒與云霧交織在一起,壯麗而柔美。
島內(nèi),亭臺樓閣屹立,各種仙禽翩翩起舞,一看便知乃是仙家景象。
只是···
一陣陣爭吵聲,卻是打破了這難得的祥和與平靜。
島嶼一處,奇石林立。
每一塊奇石之上,都站著一道人影。
這些人影沒有實(shí)體,都像是由七彩流光凝聚而成,只是,氣氛并不平靜。
“該死!”
“消息已然人盡皆知,你們是怎么做事的?”
“如今,大陸那邊必然有了防備,縱然他們的前所未有之空虛,九大圣地也絕非是吃素的,莫說是兩域之地,就是想拿下一域,都是千難萬難!”
“你們說,該如何是好?!”
其中一道身影舌綻蓮花,唾沫橫飛。
其他人眉頭緊鎖,神色都很不好看。
“哼,此事是我等一同籌備,又不是一人之過?何況,如此大動干戈,大陸那邊也并非都是蠢貨,有所察覺才是人之常情。”
“此言有理,畢竟是如此大戰(zhàn),幾乎調(diào)動了海外所有力量,怎么可能瞞得過大陸那邊?何況···就算不人盡皆知,難道我們還能瞞過萬花圣地不成?莫要忘記觀天鏡!”
“夠了,這些廢話有何用?今日我等匯聚于此,不應(yīng)該是商議接下來該如何是好么?”
“是一切照舊反攻大陸,還是暫且等待?”
“我個人贊成等待一些時日,最好是再等上千百年,然后突然暴起!雖然千百年后大陸那邊會恢復(fù)一些,但三大圣地的損失必然補(bǔ)不回來,仍然是一個好時機(jī)。”
“且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他們?nèi)缃耧L(fēng)聲鶴唳、草木皆兵,我們?nèi)舸丝踢M(jìn)攻必然是困難重重,可等上千百年后,他們見我們遲遲不肯進(jìn)攻,自然會放松下來。”
“到那時,突然爆起~”
“至少剛開始時,會輕松很多!”
“此言有理!”
“的確是個法子,但最終結(jié)果,卻未必會更好。”
“這倒也是。”
之前開口那人嘆道:“畢竟千百年時間,有可能會出現(xiàn)很多變故。”
“那究竟如何是好?不如投票表決?”有人不滿,嚷嚷著投票決定是否按照原計(jì)劃反攻大陸。
“諸位,不如聽我一言。”
此地,唯一的‘真人’,蓬萊島主輕笑道:“我聽聞海眼附近有一神秘島嶼,島中,有一位神秘人,可洞徹過去未來,不少修士,都因其而改命。”
“不如,咱們?nèi)フ埶飞弦回裕铱词欠裨摪凑赵?jì)劃進(jìn)行?”
“你是說占星道人?”
“此人倒是的確有些名氣。”
“不如,就這么辦?”
“好,我離他比較近,這便出發(fā)!”
“散了吧,待有結(jié)果,我再告知諸位。”
“···”
散會!
一道道身影消失,蓬萊島主扶著胡須,幽幽一嘆。
“也不知是好是壞。”
“但事已至此,開弓沒有回頭箭,何況,這是我們歷代海外修士的夢想與宿命啊。”
“···”
······
“占星道人。”
“我等,請你卜上一卦!”
一群人將占星道人團(tuán)團(tuán)包圍,占星道人臉上倒是毫無懼色,他身著破爛衣衫,嘆道:“終究是晚了一步。”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是我命中該有此一劫。”
眾人面色微變:“你這是何意?”
“莫非,你寧死不從?!”
他們之所以帶這么多人來,就是要逼迫占星道人,必須卜上這一卦。
但占星道人卻說他有此一劫?
那豈不是···
拒絕?
“諸位誤會了。”
“我也是海外一員,又豈會拒絕?”占星道人苦笑:“只是···罷了,此乃我個人劫難,與其他人無關(guān)。”
“你們的來意我已知曉,還請退開一些,我這便開壇卜上一卦,至于卦象結(jié)果你們信是不信、是否要遵從,卻是全看你們自己。”
眾人詫異。
這···
跟想象中有點(diǎn)不一樣啊!
他們還以為占星道人會拒絕,畢竟這等推衍,可是關(guān)乎未來整個仙武大陸的走向,而且還是在天機(jī)不顯的黃金大世之中。
算上這樣一卦,反噬會很嚴(yán)重!
他們都認(rèn)為占星道人不會愿意,所以才來這么多人,準(zhǔn)備逼迫他算。
要算就算,不算也得算。
結(jié)果,占星道人卻答應(yīng)的如此干脆?
正詫異中,占星道人卻已然開始。
占星道人的手段極為獨(dú)特,源自一種極為古老且神秘的傳承,在整個仙武大陸都是獨(dú)一份,且第九境的修為,給了他底氣。
只是···
此刻的占星道人,卻沒多少底氣。
他的操作如行云流水。
很快便已布置好一切,而后,盤膝坐在陣法中央,手捏法訣,運(yùn)轉(zhuǎn)自身秘術(shù)。
“星光護(hù)體!”
“星光會指引我答案!”
“···”
轟!
天地變色!
原本明亮的星空驟然漆黑如墨···
占星道人瞪大了雙眼,想要從這漆黑的天空中尋找答案,但卻看不到哪怕半點(diǎn)光亮,好似這個世界,根本沒有星光、沒有無數(shù)星辰!
時間迅速流逝。
占星道人的面色越來越白、越來越難看。
“噗!!!”
不等旁人詢問,占星道人猛然噴出大口精血,而且根本止不住!
這一口血,怕是吐了足足一兩升,足有幾十丈遠(yuǎn)。
眾人都被嚇了一跳!
當(dāng)占星道人終于不再噴血,整個人卻已然是萎靡不振,只有出氣、沒有進(jìn)氣了。
已然···
瀕死!
“怎會如此?!”
眾人錯愕,每個人的面色都極為難看:“結(jié)果呢?!”
他們倒是不在乎占星道人的生死,但你他媽還沒告訴我們答案呢,就已經(jīng)只剩下最后半口氣了?
“快,將結(jié)果說出來!”
“···”
有人心思活絡(luò),立刻靠近,給占星道人灌下保命丹藥,又注入自身仙力,不想讓他就此死去。
占星道人慘笑一聲:“若千年后動手,看不見半點(diǎn)光明。”
“十···”
“十死···無生。”
“若現(xiàn)在···”
“現(xiàn)在···”
轟隆!
平地起驚雷!
一道恐怖天雷突然落下,帶著毀滅一切的恐怖氣息,瞬間穿透諸多強(qiáng)者阻攔,直直落在占星道人身上。
眾人驚懼萬分,唯恐避之不及。
“我命中···”
占星道人臉上的痛苦消失,一同消散的,卻還有其肉身與神魂:“當(dāng)有此···一劫。”
話音落下,占星道人徹底消失。
無論是肉身還是神魂,好似從未在這個世界上出現(xiàn)過。
“方才那是···天罰?!”
前來逼迫占星道人的眾強(qiáng)者頭皮發(fā)麻,每個人都感到不妙:“原來,他所謂的劫難,是這個?!”
“他明智推衍此事乃是泄露天機(jī)會被反噬,甚至當(dāng)他將要把一切說出口時,會天降劫雷將之毀滅,卻還是如此義無反顧出手,這···”
“占星道人,好人吶!”
“他這是為我們海外諸多仙島的未來,奉獻(xiàn)自己!”
“的確,真是個好人吶!”
“待日后,大計(jì)得成,定然要將他的事跡公之于眾,為他立碑、立廟,讓后代、晚輩紛紛參拜!”
“不錯,就該如此。”
他們議論紛紛。
在最初的震驚過后,認(rèn)為占星道人是好人。
為了他們的大計(jì),連命都不要了,這不是好人是什么?
而且還是他明知道自己必死的情況下!
簡直是好人中的好人。
這時,人群中卻有一個修士琢磨著道:“他的確是好人,可他臨死之前卻沒能把話說完啊!”
“千年后動手十死無生,若現(xiàn)在動手···結(jié)果又如何?!”
“呵,這還不簡單?!”領(lǐng)頭之人冷笑一聲:“雖然不知現(xiàn)在動手結(jié)果如何,但再差,也不會差過十死無生了吧?”
“既然如此,還猶豫什么?”
“自然是一切按計(jì)劃進(jìn)行,現(xiàn)在就動手!”
眾人紛紛點(diǎn)頭:“有理!”
這話的確沒毛病。
總不能現(xiàn)在動手也是十死無生吧?若也是十死無生,又何必分開說?
既然分開說,那結(jié)果就必然不一樣。
既然結(jié)果不一樣,那就不可能是十死無生!
既然現(xiàn)在動手不是十死無生,那就是有的搞。
既然有的搞···
不再猶豫!
······
他們?yōu)檎夹堑廊肆⒘藗€衣冠冢,隨后以最快速度返回,并再度召開緊急會議。
仍然是蓬萊島。
仍然是一群‘七彩身影’。
將占星道人的結(jié)果被其中一人道出,眾七彩身影都有些詫異:“千年之后,十死無生?!”
“如此說來,這千年之內(nèi),必然不會爆發(fā)天大的變故!”
“就是不知,是我們海外眾仙島家道中落,還是大陸那邊實(shí)力增長到一個難以想象的地步?”
“這等巨變,竟然會在千年內(nèi)發(fā)生···”
“千年?如今可是黃金大世,就是一年內(nèi)發(fā)生巨變都不無可能!”
“好了,說這些有何用?既然千年后十死無生,那我們便沒得選。”
“立刻回歸,各就各位,按原計(jì)劃行事···不對,不能只是按原計(jì)劃行事,必須抓緊時間、越快越好。”
“不錯!”
蓬萊島主點(diǎn)頭:“其實(shí),我們都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只是在遲疑而已,既然如今不必遲疑,自然是宜早不宜遲。”
“依我看,不如就···今夜!”
“···”
“同意!”
“同意!”
“我也同意!”
“···”
很快,眾人接連同意。
“那就今夜子時,月黑為號,各盟、各島同時出手,反攻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