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書記見狀,他低聲與身邊的紀高官鄭廣德說道:“差不多了,我看還是你來親自宣布吧!”
鄭廣德面色凝重,他沉穩(wěn)地站起身,手指輕輕掠過桌上幾份厚重的文件,隨后緊握話筒,聲音清晰而有力:“在此,我正式宣告,根據(jù)冶金部黨委的決定……”
“接下來念到的名單上的人員,請務必無條件配合紀委即將展開的深入調查工作,這是對我們共同事業(yè)負責,也是對每一位同志的尊重。”
“副廠長李懷德、副廠長程xx、工會主席……”
隨著名單的上被一個個的帶走,現(xiàn)場與會的干部們個個如坐針氈。
李懷德被兩名神色嚴峻的保衛(wèi)干事緊緊攥住手臂,步履踉蹌地掠過楊廠長的身旁。
他的雙眼赤紅,仿佛能噴出火來,直視著楊廠長,咬牙切齒地低吼:“楊廠長,你這是赤裸裸的打擊報復!”
“哼,你先別急著得意!”李懷德的聲音雖低卻充滿了恨意,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咱們之間的賬,還長著呢!走著瞧,看誰能笑到最后!”言罷,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仿佛預示著未來的風暴。
鄭書記目睹此景,眉頭瞬間緊鎖成峰,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厲聲喝道:“放肆之極!速速將人帶走!”言罷,空氣中仿佛都彌漫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
李懷德雙臂一掙,嚷嚷道:“放開我,我自己會走。”
可惜,倆保衛(wèi)干事根本不搭理他,依舊將他扭送出去。
與會的所有人明白李懷德等人徹底完了,在開會過程中將人現(xiàn)場帶走,這還是紅星廠自打成立以來頭一會,算是開了歷史的先河了。
因為,這干部在開會過程中被紀委當場帶走,一定是有違紀違規(guī)發(fā)生,而且這位干部是黨員干部。直接從會場帶走,違紀違規(guī)的程度一定不輕。
冶金部紀委為什么會選擇,從會場直接將李懷德等人帶走,其實有三個理由:一是防范聽到風聲隱匿,所以不動聲色突然襲擊;二是會場大庭廣眾,目標明確,不擔心其因拒而逃;三是一舉擊潰貪官心理防線,殺一儆百的警示震懾作用強大,既然是開會,肯定有同僚和下級,沒準還會有上級在,會場帶人,就是一堂生動的現(xiàn)場警示教育課,比講一萬遍大道理都強。
。。。。。。。
紅星廠后勤處。
幾人閑來無事,紛紛聚攏在秦淮茹周圍,競相獻上溢美之詞,場面熱鬧非凡,盡顯馬屁精們的能耐。
“呦!秦姐,您這皮膚真是越來越好了,用的什么胭脂水粉啊?”
“你會不會說話,秦淮茹這是天生麗質,那用得上這些?秦姐,哦……”
“是啊,是啊,不知道的還以為秦姐是個剛畢業(yè)的大姑娘呢!”
秦淮茹聞言,是眉開眼笑地道:“哎呀,我都老了,那有伱們說的這么夸張,呵呵呵……”
自秦淮茹攀附上李懷德之后,她的心態(tài)悄然蛻變,由初時的謹小慎微,逐漸轉變?yōu)轭U指氣使的架勢。
在后勤物資科內,她儼然成了無人敢輕易招惹的存在,即便是科長,也不得不對她畢恭畢敬,小心應對。
此刻,辦公室的門被猛然推開,伴隨著一聲沉重的“砰”。
秦淮茹眉頭緊鎖,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悅:“你們幾位,究竟有何貴干?難道不懂得基本的禮貌,進門之前先敲門嗎?”她的聲音在空曠的辦公室內回蕩,顯得格外清晰,透露出對這群不速之客的不滿。
“出去!”
這幾名男女也不理她的憤怒,拿出一張蓋的紅章的文件向秦淮茹一亮,嚴肅地說道:“你就是秦淮茹?”
秦淮茹心中猛地一緊,察覺出異樣,她支吾著,“我……我只是……”話語間,她的眼神閃爍不定,透露出內心的慌亂與不安。
其中,一位干練的女干部,眼神堅定,簡短有力地說道:“既然是你,那就請隨我們走一趟吧!”她的聲音清晰而有力,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權威感,瞬間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
采購科里,一位年輕姑娘,眉頭緊鎖,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滿:“你們究竟是誰?憑什么一聲不吭就讓我們秦姐隨你們而去?”
這位女干部冷著臉道:“我們是紀委的,你是有意見嗎?”
采購科的那位年輕女子與周遭眾人一聽之下,神色驟變,“紀委的?!”話音未落,臉色已是一片蒼白,仿佛被寒風驟襲。她們迅速與秦淮茹劃清界限,身體不自覺地后撤,臉上掛著一副“我們素昧平生”的疏離表情,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秦淮茹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在那兒大放厥詞道:“我那兒都不去,我要去找李廠長來主持公道。”
秦淮茹雖然還不明白紀委的人要將她帶走的目的何在,本能的就想找她的靠山李懷德出面,期望這些人知難而退。
“嗤!”
“我勸你,還是別妄想了,李懷德自身也難保了!”這位女干部嗤笑一聲道。
“啥?李副廠長出事啦?”物資科的人吃到了一個大“瓜”,紛紛震驚不已。
秦淮茹一聽這話,臉色驟變,眼前一黑,身軀無力地滑落至地面,她口中反復呢喃,絕望地道:“完了,徹底完了,一切都完了。”
女干部一揮手,說道:“帶走!”
隨后,將死豬一樣地秦淮茹就這么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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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得好的好,“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李懷德及其同僚遭紀委傳喚的消息,猶如一枚重磅炸彈,瞬間在紅星廠內炸響,引發(fā)起軒然大波。
夜幕低垂之時,另一則令人咋舌的消息悄然蔓延至南鑼鼓巷的深處,95號院內,秦淮茹亦被紀委請去協(xié)助調查的消息,如同寒風過境,讓鄰里間議論紛紛,無不感到震驚與好奇。
“呸!臭不要臉的!真給我們院丟人。”一位大媽,狠狠地朝著老賈家的方向吐了口唾沫,眼神中滿是對那家人的不屑與憤慨。
另一位大媽也忍不住譏笑道:“嘿,這家人真是一脈相承,婆婆啥樣,兒媳也就啥樣,真是應了那句老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可不是嗎,你瞧她們家最近得瑟的,頓頓不是魚就是肉,還不是靠著秦淮茹賣肉得來的嗎?”
“我早就知道,這秦淮茹不是什么好鳥,瞧她那一臉的狐媚樣,你看我說的對吧?好家伙,她真就傍上了李懷德,嘖嘖……”
賈家。
賈張氏就跟個縮頭烏龜一樣躲在家里瑟瑟發(fā)抖,其實她也聽見了外面的風言風語,但她不敢出去跟人家理論。
關鍵這事,是好說不好聽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