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十方武者被踢飛老遠(yuǎn),如死魚般落在地上,生死不明。
十把鐵劍被林意歌徒手?jǐn)喑蓴?shù)截,殘片落在石磚上發(fā)出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拇囗憽?
十方聚煞陣沒了血煞來源,吳明世頓時控制不住陣法,被手中利劍反噬,噴出一口血來。
他抬手擦掉嘴邊的血,張了張口,正要說話,又迎面挨了一拳。
林意歌一拳揮出的同時,另一手已抓住刺向吳明世心口的利劍。
她只淡淡掃了一眼,便將那劍扔到了歸一派山門后的白霧中。
劍上有邪氣,不該是吳明世這種剛筑基的普通道修能掌控的。
不過此事不急,等吳明世冷靜下來,聽得進(jìn)去話了,再細(xì)問不遲。
看著齜牙咧嘴直罵娘的吳明世,林意歌揉了揉發(fā)紅的手背,心中頗感無奈:他好像還沒有冷靜下來。
緊接著,歸一派山門前便響起了拳頭擊打肉體的啪啪聲、腦殼撞擊地面的哐哐聲、震耳欲聾的慘叫聲,其中還夾雜著令人頭皮發(fā)麻的筋斷骨裂聲。
見剛剛還叫囂著要摧毀萬道劍碑,砍樹威懾凡人的無極宗宗主吳明世,此刻被一個小姑娘壓著打,圍觀人群見此紛紛捂住了嘴。
他們不敢發(fā)出一絲聲音,眼睛卻瞪得像銅鈴,興奮地看著眼前這一切,生怕錯過任何一幕。
甚至有畫師掏出了隨身攜帶的炭筆和薄木板,開始飛速記錄眼前的景象。
這可是百年來極為難得的,跟歸一派有關(guān)的新鮮談資。
一炷香后,林意歌揉著自己酸痛的手腕,這具身體還是太弱了。
才活動了這么會兒,渾身上下的經(jīng)絡(luò)便異常酸脹,整個胳膊都隱隱發(fā)抖。
她一腳踩在吳明世背上,心平氣和地問道:“你也差不多冷靜下來,能聽我說話了吧?”
吳明世先被十方聚煞陣和邪劍反噬,后又被打得鼻青臉腫滿頭是包,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只得艱難點頭,含糊地嗚嗚兩聲。
林意歌左右看看,不知何時,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
她提了口氣,拎著吳明世的后衣領(lǐng),將其拖入歸一派山門中。
……
等到兩人被山門后的濃重白霧完全吞沒,圍觀人群才爆發(fā)出陣陣驚呼,迫不及待地和身旁的人討論起方才的事。
若不是那人事不知的十人和石磚上的斑駁血跡,眾人還以為自己看到了幻覺。
畢竟,歸一派弟子如何嫉惡如仇,如何殺伐果斷,如何雷厲風(fēng)行,他們也只是聽家中長輩說起過,未曾親見。
“此女……真猛士也!”
“有人知道這女子的來歷嗎?她來歸一派做什么的?”
“不知道,之前沒在鎮(zhèn)上見過她。不過她已經(jīng)這么強了,總不會是來歸一派拜師的吧?”
“我看她剛才摸了劍碑卻沒被刺傷,該不會本來就是歸一派弟子吧?”
“歸一派弟子的道袍不是這個式樣,而且她腰間沒有劍,看著可不大像。”
“這些人怎么辦?會不會死在這兒啊?”
“真看不出你還是個濫好心的,還為這些人操心上了!且不說他們沒那么容易死,敢這樣挑釁歸一派,死了也活該!”
“誒,放心!知道鎮(zhèn)口的談家包子鋪吧?他家除了賣包子,就負(fù)責(zé)清理山門外的這一片。”
……
日頭漸高,遲遲不見入了山門的少女出來。
見沒有好戲可看,白鶴鎮(zhèn)百姓雖意猶未盡,仍陸陸續(xù)續(xù)地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