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上層權(quán)貴婦人喜歡“小白臉”,朝野上下就競相仿效之,男子做美容、化女妝,裝飾打扮標(biāo)新立異,日漸成為一大時髦。
隋唐五代時期的時尚男子還流行“以香熏衣”。用香熏衣之俗,大抵始于漢代,至唐朝已經(jīng)十分盛行。
這一時期的男子還流行戴簪花。簪花本是古代女子將花朵插戴在發(fā)髻或冠帽上的一種裝飾美化,其花或鮮花,或羅帛等所制。杜牧便有詩曰“塵世難適開笑口,菊花須插滿頭歸。”
你能想象一個虎背熊腰的大男人滿頭菊花的場景?
那畫面太美,簡直不敢看……
現(xiàn)在雖然是貞觀年間,但盛世已現(xiàn),社會風(fēng)氣漸漸奢侈浮夸,唐初立國時的金戈鐵馬已是昨日黃花,嬉玩享樂之風(fēng)盛行,各種稀奇古怪的“潮流”日趨盛行。
雖然還未到男子戴花的盛況,卻也相去不遠,最起碼在世人的審美中,都以“小白臉”為美。
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的杜荷附和時下的審美觀,在房俊看來略顯“娘炮”的氣質(zhì)大受歡迎。
而房俊其實長得不賴,濃眉大眼笑容寬厚,身材雖不高大,勝在結(jié)實挺拔,雖說皮膚有些微黑,卻充滿一種健康的光澤,放在后世那妥妥的一陽光美少年,自曬一張照片,那也能吸粉無數(shù)。
可放在這個時代,就成了鄉(xiāng)野村夫、粗鄙不堪、面似鍋底……
程處弼完全繼承了他老爹程咬金的基因,五大三粗相貌粗豪,比房俊還不如。
所以一進醉仙樓的大門,大堂里的鶯鶯燕燕紅粉佳人一窩蜂的嬉笑著招呼杜荷這個小白臉,對面相粗獷的程處弼和笑容憨厚的房俊卻是愛搭不理。
房俊和程處弼家里管得比較嚴(yán),很少踏足這樣的風(fēng)月場所,人家可不認(rèn)得你是什么宰相家的少爺、國公家的公子……
人家杜荷既有顯赫身份又是青樓常客,待遇可謂是天壤之別。
房俊和程處弼難免郁悶,房俊甚至想到,高陽公主看不上自己,莫非就是因為辯機是個小白臉而自己并不符合她的審美觀?
恰在此時,一聲譏笑傳入眾人耳朵。
“想不到房二也會留戀此等風(fēng)月場?呵呵,不過你可得備足了嫖資,人家杜二靠臉就可以會賬,似你這等粗人,怕是姐姐們過夜的價錢要翻倍了……”
大堂里先是一靜,接著哄堂大笑。
那些姐兒卻一邊掩口笑著,一邊拿眼睛偷偷去瞄房俊。
能被齊王殿下出言譏諷的人,又怎么會是一般人?就是不知道這個黑黑的小子到底是那位大人的公子,瞧著長相雖然周正,但是也太黑了點,不過這身板倒是結(jié)實,熄了燈滾到床上持久力想必不錯……
房俊皺眉,循聲望去。
一抬頭,就見到二樓樓梯盡處,站著一群少年,皆是衣衫華麗、趾高氣揚。
老子正想著怎么找茬呢,這是哪個親愛的見到哥瞌睡就送上枕頭?
話說房俊為啥變了主意跟著程處弼、杜荷出來?
目的很單純,就是要自污名聲!
古代不是很注重名聲嗎?名聲不是都可以當(dāng)信用卡刷嗎?
那行,哥們兒本來名聲就不怎么樣,再把僅余的一點兒徹底敗壞了,就不信英明神武的李二陛下愿意把閨女嫁給一個小流氓!
這趟出來,就是要逛窯子、再順帶著找茬打一架!不僅如此,還要把事情鬧大,鬧得滿長安城人盡皆知。
所謂破壞容易建設(shè)難,想要修身養(yǎng)望不容易,自污名聲還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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