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突然,方徹兩人都是愣了一下。
兩人注目看去,只見面前少女衣衫襤褸,身材瘦弱,一副常年營養(yǎng)不良的樣子。
頭發(fā)干枯發(fā)黃,如同雜草。
身材嬌小,楚楚可憐。
露出來的胳膊,足踝等部位,清晰可見被鞭子抽的一道一道的青紫。
臉上滿是污穢和傷口,但是卻也能依稀看出來,面目很是秀麗。
此刻雙眼緊閉,昏迷不醒,七竅流血,看起來很是恐怖。
瘦弱的身子下面,一大灘血跡,緩緩的泅出來。
色澤暗紅。
顯然,內(nèi)臟摔傷了。
但凡有些常識的人看到這一幕就知道,若是不及時救治,這個少女,絕對挨不過兩個時辰。
鮮血飛濺。
有幾滴,落在了方徹鞋子上。
方徹低頭,看著鞋上的血滴,臉上神色,有明顯的震動。
“不要管這些閑事。”
孫元漠然。
一條人命而已,在孫元眼中,不值得什么。
就當(dāng)做面前摔死了一只老鼠。
“師父稍等。”
方徹臉上有稚嫩的愧疚,輕聲道:“剛看到那么多人死了,我……我看這個小姑娘,挺可憐的。”
孫元轉(zhuǎn)頭皺眉看著他。
但想起來他今天乃是第一次遭遇這種人間殘酷,忍不住嘆口氣,道:“隨你!”
方徹低下頭看著昏迷少女,一臉悲憫之色。
一顆丹藥送進(jìn)了少女口中,喃喃道:“好可憐。”
他抬頭,看了一眼青樓上的滿臉猙獰的漢子,看到他出手救助,頓時好幾個人從樓上一躍而下。
方徹心里頓時就有了數(shù)。
鎮(zhèn)守者,果然是對自己已經(jīng)盯上了。
而眼前這個少女,應(yīng)該就是他們派來的,準(zhǔn)備潛伏在自己身邊的探子。
他本來就在懷疑,因為這件事情太巧了。
自己恰好走到這里,這少女就如此凄慘的摔在了自己面前。
【只不過,也太下本了些。這傷勢,可是一點也不假啊。】
方徹心中感嘆。
但也驟然輕松了一些。
既然本地鎮(zhèn)守者之中,還有這樣腦筋靈活的人物,那么自己未來,也能輕松一些。
“把這個賤婢拖回去!”
一個精壯的漢子一臉猙獰,咆哮說道。
頓時如狼似虎沖上來兩個大漢。
方徹一抬腳,砰砰兩聲,頓時兩個人化作了滾地葫蘆。
“閣下,這可是我金玉樓的家事!”
那精壯漢子一皺眉,瞪著方徹,滿臉不善:“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出頭管我家閑事?”
旁邊圍觀者中,頓時有人叫起來:“這難道就是義薄云天、為朋友兩肋插刀,生死一諾的方徹方公子?!”
旁邊人不懂,就問。
于是就有人解釋。
方公子與蘇越公子八拜之交,生死之盟,蘇公子失蹤,家族遭遇劫難,方公子如何義薄云天,如何肝膽相照,如何忠義沖天……
頓時大家都多了幾分敬意。
原來這位方公子,竟然是如此人格偉大的人。
難怪見不得不平事,看到這少女就感覺可憐。
原來人家本來就是一個俠義之人啊,慈悲情懷啊。
于是這件事急轉(zhuǎn)直下,那些打手不敢動了。
方徹淡淡道:“我只是看這個姑娘可憐,沒有為難你們的意思,既然這事兒我遇到了,正好我身邊還缺個侍女,可以叫你們掌柜的出來,多少錢,我買下來就好。”
很快,青樓的管事與老鴇出來了,面對方徹很是尊敬。
畢竟“義薄云天方公子”現(xiàn)在在碧波城名頭很是響亮。
雖然背地里大家都私自評論說什么的都有,但是真正面對的時候,卻沒有那么多不識趣的人。——不管怎么說,方徹能做到現(xiàn)在的地步,背后有什么讓人細(xì)思極恐。
誰敢觸這樣的霉頭?
方徹和善的說道:“這位姑娘,叫什么名字?多大了?我買了,多少錢?將她的賣身契拿來于我。”
“這丫頭名叫二丫,沒有大名,前些天流落這里暈倒在門口,被我收留,今年十六了,本想著讓這丫頭……咳咳,沒想到這丫頭根本不念我們救命之恩……”
方徹皺皺眉,淡淡道:“什么二丫,名字難聽死了。從此以后,她叫夜夢。”
“是,是,方公子取名字真好聽,這丫頭遇到方公子,也真是她的福氣……”
“少廢話,多少錢?賣身契拿來。”
“這個……要一千……”
老鴇看著方徹溫和的面容,卻清冷的眼神,莫名感覺心中寒冷,一千兩銀子竟然感覺說不出口:“……三百……?”
方徹點點頭:“一兩銀子?好的!”
拿出一兩碎銀子,遞過去,道:“賣身契拿來。”
“公子……這這……”
方徹眼神一寒,一巴掌摔在老鴇臉上,在老鴇摔出去之前揪住頭發(fā)又拉回來,又是一巴掌摔在另一邊臉上,揪著頭發(fā),溫和的問道:“你莫不是消遣我?剛說了一兩不作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