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若寧不肯放棄,堅持說:“你還是學生,還需要時間充實自己……”
夏初見說:“我是在充實自己啊!您如果看過我的資料,就應該知道,我的學分和成績,都已經夠畢業(yè)了。”
“但是我還沒有申請畢業(yè),還想繼續(xù)參加學校的特訓。”
“這樣等以后上戰(zhàn)場的時候,我會有充足的準備。”
宗若寧說:“你還真的想上戰(zhàn)場?”
夏初見點點頭:“當然!不想上戰(zhàn)場的話,上軍校干嘛?”
宗若寧心想,上軍校也不一定是為了上戰(zhàn)場……
可這個姑娘的一腔熱血,他也不會一直潑冷水。
宗若寧琢磨了一會兒,說:“我們宗氏祖地就在少府星,如今是在北宸帝國跟蟲族大軍對峙的最前沿。”
“如果你要上戰(zhàn)場,最好避開少府星。”
夏初見十分意外,挑了挑眉,說:“宗專員,那是您家的祖地啊!”
“您這是想放棄少府星?”
宗若寧嘆口氣,說:“你以為我想嗎?”
“但是從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我們得用行星換時間。”
“給我們的科學家爭取科學研究的時間,找到戰(zhàn)勝蟲族的方法。”
“如果他們不能突破,我們再多的星球,再多的人手,也只是給對方送菜而已。”
夏初見皺起眉頭:“……您是這么想的?還是整個帝國上層,都是這么想的?”
宗若寧說:“有差別嗎?”
夏初見說:“當然有差別。如果您只代表您自己的意思,我可以理解。”
“但是如果整個帝國上層都這么想,那還打什么仗?”
“直接投降,把自己當蟲族的口糧和繁殖工具送出去不就得了?”
“何必整什么以行星換時間的虛偽論題?”
宗若寧沉默半晌,說:“我尊重你的戰(zhàn)意,但是,現(xiàn)實是不以我們的意志為轉移的。”
“我還是那句話,在科學家們研制出可以真正克制蟲族的新型武器之前,我們和前南十字星公國那些人一樣的打法,就是在把我們的普通士兵當炮灰,讓他們送死。”
夏初見挑了挑眉:“這一句話,我還是認可的。”
“我們不能只讓普通士兵當炮灰。”
“我認為全帝國上下,不分貴族、平民,或者公民皇室,應該平等一致上前線。”
“在科學家研究的同時,大家都應該全力抵抗。”
“充當炮灰,人人有責。”
宗若寧皺起眉頭:“初見,你這話就是在賭氣了。”
“在我看來,什么都沒有人重要。”
“如果有必要,我們少府星上的人,從貴族到普通平民,甚至是賤民奴隸的類人,都應該被轉移到別的星球上。”
“我們宗氏可以不要少府星,把星球給蟲族大軍蹂躪,但是我們的人,不應該讓它們蹂躪。”
“只要保存了人類,就有東山再起的希望。”
宗若寧這么說,夏初見倒是有幾分理解了。
他還真的是為了保存有生力量吧……
寧愿把宗氏祖居的少府星都不要了,只為了不讓那些普通人去做炮灰。
但是,他能做得了主嗎?
而且,就算是把少府星騰出來了,會阻擋蟲族大軍沖鋒陷陣的腳步嗎?
夏初見搖了搖頭,說:“宗專員,您的心是好的,但是,沒有執(zhí)行的可能。”
“還不如大家一起平等的做炮灰,說不定還能打出一個希望。”
“我們說要給科學家爭取時間,怎么爭取?——當然是用我們的血肉之軀。”
“沒有我們的抵抗,光是靠那些星球,無法換取時間的。”
“就像現(xiàn)在南十字星那些軍人在做的一樣,就是因為他們在死戰(zhàn),所以才為我們爭取了時間。”
夏初見說得很平靜。
她不怕死,她只怕不公平地被當做炮灰去死。
這一片星系,是他們的家園,人人都應該為它拋頭顱灑熱血,而不是只要平民、賤民和奴隸去上前線。
宗若寧久久地凝視著她,最后說:“你比我勇敢。”
夏初見說:“我們分工不同。”
“我是戰(zhàn)士,您是管后勤的。”
宗若寧:“……”
忍不住微微勾了勾唇角,宗若寧語氣溫和下來,說:“初見,我找你,還有件事,想讓你,幫個忙。”
夏初見說:“您說,只要能幫,我一定幫。”
宗若寧看著她,那個念頭在心里打了個轉,到嘴邊的時候還是改口了。
“初見,我記得你做得一手好菜。”
夏初見說:“去您家?就是在學校旁邊我家隔壁那個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