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來都恨不得他趕緊走,真的討厭到如此地步了嗎?
夏雪簡直要敗給他了。
“殿下,請你搞清楚你現(xiàn)在呆的地方是哪兒?我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房里有外男,還是在夜里,這要是被誰碰見了,你讓我怎么解釋去?”
這可是壞名節(jié)的大事,弄不好要賠上自己一輩子的。
她要是知道聞硯什么時候來還好說,可以把其他人事先安排在這段時間內(nèi)不要靠近,可偏偏她沒有辦法預(yù)知聞硯什么時候過來,哪怕約好了時間,他還是一樣我行我素,有沒有定下時間根本都是差不多的結(jié)果。
每次他過來她都膽戰(zhàn)心驚的,恨不得他早點離開,作為一個王爺沒有這等常識就罷了,還把話題往討不討厭的地方拐,實在是讓她無語之極。
聞硯一聽她這話是在嫌棄他壞了她的名聲,有讓她嫁不出嫌疑,心中莫名憋了一團火,忍不住出言諷刺她:“這妳放心,一個大家閨秀卻沒點閨閣女子樣,這般潑辣,往后誰想娶,定是腦子被門擠。”
夏雪長這么大還沒被誰當面這么嘲諷過,傻眼了半晌,想起了書中男主角還沒登場呢,當下也有底氣了,她雙手叉腰,仰起下巴,很是驕傲地說著:“這就不勞您費心了,誰不要都不打緊,我有林家表哥呢。”
聞硯方才說出那話的時候其實心里就有些后悔了,結(jié)果此刻聽夏雪這般炫耀她的林家表哥,臉色陰了陰,越發(fā)地不爽。
別說,聞硯好歹是驍勇善戰(zhàn)的武將,一沉著臉那表情看著可嚇人,夏雪為了掩飾自己的膽怯只得速戰(zhàn)速決。
“你要是想問預(yù)知的話,近日沒有。”
這些日子光是忙家里的瑣事,就已經(jīng)讓她一個頭兩個大,哪有多余的閑工夫再去思考其他劇情。
“本王這次來不是因為那件事。”
不然呢?
夏雪歪頭。
聞硯覺得她這樣的姿態(tài)很是可愛,腦子卡了一下,氣都消了大半,緩了緩之后這才慢吞吞地說道:“本王領(lǐng)了差使,這幾日不在王府也不會來找妳,今天來是為了跟妳說這點的。”
一聽是這么個理由,夏雪傻了眼。
“就只因為這個?”
“嗯。”聞硯淡淡應(yīng)了聲。
夏雪失笑道:“這種事大可隨便派個人過來說一聲就行了,何苦還要親自跑一趟?”
而且他不在王府、不來找她關(guān)她什么事呀?
害她以為是多大的事。
聞硯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夏雪。
他親自跑一趟,只是為了確認一件事。
那天他無意間聽到了下人之間的對話。
他那個小廝立竿整天喪著一張臉,連他都感覺得出來他近期的心情很是浮躁,不過下人的心情哪需要他一個主子操心,暗一和立竿聊起來的時候,他原本是想避開的,卻因聽到了關(guān)鍵字而駐足。
“唉。”
“出了什么大事讓你成天唉聲嘆氣的?” 暗一雙手枕著頭,躺在屋檐上,立竿被上頭傳來的聲音給嚇了一跳。
“原來是暗一啊。”立竿干脆在廊下坐了下來,問道:“暗一啊,你有沒有特別特別想見一個人的時候?”
書房里的聞硯聽聞此句,耳朵整個豎了起來,將原先要邁出去的腳步收回,屏息聽著他們的對談。
特別想見的人,他也有。
暗一坐起身來,問道:“我認識嗎?”
“郡主身邊的桂兒姑娘呀。”立竿又嘆了一口氣,“不知道怎么回事,這些日子早也想晚也想,一閉上眼,桂兒的模樣就會浮現(xiàn)在眼前。”
這是不是病啊?
立竿發(fā)愁。
豈料暗一聞言“嘿”一聲,跳下來,拍了拍立竿的背,笑道:“你這傻小子,看上人家了自己都不知道?”
立竿一臉懵,自己思考了好一陣子,越想越覺得是那么回事,總算領(lǐng)悟過來。
“原來是這么回事兒啊!”立竿茅塞頓開。
而屋里的聞硯聽了非但沒有豁然開朗,反而更疑惑了。
他,看上夏家那個姑娘?
確實她那個性子是有趣,瞎忽悠人那表情也不裝一下,不知道是對自己太有自信還是真的天生如此單純,每回跟她見面雖然被氣笑的狀況不是沒有,但無法否認,跟她在一起的確相當輕松自在,再怎么煩心的事情,只要一想起那個姑娘,所有的不愉快都會一掃而空。
這樣就代表他心悅她了嗎?
聞硯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心情,這才決定親自和她見上一面,來確認他自己心中所想究竟是否為真?
只是見是見了,他自己都還摸不著頭緒不說,可以確定的一點是——人家姑娘對他沒興趣。
去了一趟,非但沒有解決問題,反而還帶回了一個問題。
聞硯認為,打一場仗指不定都要簡單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