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主子比連三小姐還可怕,一言不合就動手,回牽機營不過是丟半條命,再多嘴問下去,他敢保證自己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楚知弋咳了一口血,朝著暗處吩咐道:“繼續(xù)打聽鬼醫(yī)的下落,還有……連穗歲的所有舉動!”
能一眼看出他中了流螢的人又豈是泛泛之輩!
她要成為自己人才能安心。
埋在皮膚下的紅色絲線連成蛛網(wǎng),忽而顯現(xiàn)出來,在剎那間收緊,他像是被人扼住咽喉的獵物,只能微仰著臉茍延殘喘。
他不服氣,他要掙扎,絲線卻越纏越緊,直到眼前逐漸被星星點點鋪滿的黑白色取代,他的意志快要被掐滅時,脖頸處的窒息感才突然一下子減退。
空氣狂奔著涌入軀體,胸腔似要炸開。
他才聽到疏影驚恐的聲音。
“主子您沒事兒吧?屬下這就去請連三小姐過來!”
他用殘留的理智抓住疏影的手臂,抿緊的嘴唇蒼白無色,一絲鮮紅的血跡順著嘴角流下來。
“別去。”
他最狼狽的模樣,不想被別人看到。
別人記住的,應(yīng)該是那個光鮮亮麗意氣風(fēng)發(fā)的他。
“可是主子,流螢原本每三天發(fā)作一次,昨天在宮里發(fā)作距今才一天功夫!您……”
發(fā)作的時間縮短了!
“死不了。”
楚知弋擦擦唇邊的血跡,這種毒就是為他這種狂妄自大目中無人之人量身定做,不會要了他的性命,卻要讓他時刻享受被人扼住咽喉屈居人下的滋味!
他廢了雙腿,已經(jīng)是廢人一個了,那人卻還要用這種方法羞辱他,沒等到他求饒,那人怎么會讓他死呢!
“去給本王找點樂子來!”
找,找樂子?
疏影懷疑自己聽錯了。
他家主子的身子骨……
楚知弋瞥他一眼,他一個激靈。
“屬下明白,屬下這就去!”
除了吃喝玩樂,上京城有什么比連三小姐更能逗樂大家呢?
她每天為大家貢獻茶余飯后的談資,黑歷史能挖三年不帶重樣的,聽墻角卡在窗戶上的第一人。
疏影佩服的五體投地。
連穗歲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很快就把宮宴上的事情拋到腦后,一門心思調(diào)養(yǎng)身子減肥。
高門大戶納妾沒什么講究,挑個黃道吉日,一頂轎子把人抬進府上就行。
夏婧兒出身不高,但是她身家清白,算是貴妾。
人又是從連府出嫁的,秦氏象征性地給她置辦了一套頭面。
她親姨母張氏忍痛給了她兩千兩銀子,依依不舍地把她送上花轎。
“婧兒拜別夫人,拜別姨母。”
夏婧兒一身粉色,按照妾氏的規(guī)矩,不能用紅色,只頭上插了兩朵絹花,張氏抹著眼淚叮囑了她半晌。
“姨娘快些吧,錯過了時辰就不好了。”
王府的管事不耐煩地催促,張氏這才拿帕子擦了眼淚,回頭對秦氏訕訕一笑。
“給人做妾就相當(dāng)于沒有娘家了,這孩子怪可憐的,婧兒是妾看著長大的,沒什么壞心思,也絕對無意跟三小姐爭什么,以前的事情都是誤會,夫人大度,不跟孩子計較,妾斗膽向夫人討個恩典。”
張氏把自己的姿態(tài)擺得很低,秦氏知道這是她從自己這里討厭好處的手段。
“妾想認婧兒做義女,以后把侍郎府當(dāng)成娘家,妾也好偶爾照拂一二。”
她沒直接要求秦氏認夏婧兒當(dāng)義女,但她的義女也是連方嶼的義女,旁人便會以為夏婧兒是秦氏的義女。
繞了一大圈,還是要借秦氏的勢。
秦氏心中冷哼一聲,將她的心思看透。妾氏的娘家再顯赫,也只是妾氏,有沒有這一層身份,并不影響夏婧兒在王府的地位。
卻讓人覺得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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