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你還有事?”
連穗歲被她一臉欲言又止,止又欲言的表情看得渾身不自在。
“無事,老奴回去跟夫人復(fù)命了。”
明明就有話要說啊!
連穗歲剛被勾起的好奇心無處安放,刺撓得她哪兒哪兒都難受。
夏婧兒熱絡(luò)地迎上來。
“方嬤嬤,姨母身子還好嗎,我今日頭疼,沒趕上給姨母請安,希望姨母不要怪罪。”
一向看不上她的秦氏昨天在宮宴上竟然會出面幫她,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如果沒有秦氏,她說不準(zhǔn)會被賜死以保全成王的名聲。
后怕的同時她又得意起來,連穗歲一心想嫁給成王,卻沒想到自己的親娘竟然站在她這邊!
雖說只是個妾,但是討好秦氏,給自己謀一份豐厚的嫁妝,有成王殿下寵愛,她以后在成王府的日子也不會多難過!
“夏小姐慎言,您的姨母是府上的侍妾張氏,從未聽說過妾氏的外甥女有稱呼當(dāng)家主母姨母的資格。”
存了在連穗歲面前顯擺的心思,她刻意揚高聲音,眼下被打臉,她倒是能屈能伸。
“嬤嬤說的是,是我唐突了……”
隔著一道院門,小桃撲哧笑出聲來。
“有些人喜歡往自己臉上貼金,貼得多了就沒有自知之明了。秦家只咱們夫人一個女兒,能喊夫人姨母的怕是只有永定伯府的公子小姐們了。”
壽昌侯府是秦氏的外家,侯府嫡出的女兒嫁進(jìn)永定伯府做世子妃,夏婧兒拿什么跟人家尊貴的嫡子女比?
哪怕庶女都比她身份高貴。
夏婧兒氣得差點把手中的帕子絞碎。
她最恨別人嘲笑她的身份。
“表姐,你身邊的丫鬟牙尖嘴利,你就不管管嗎?”
連家草根出身,她的姨母張氏又是在連方嶼還沒考取功名之前就在身邊伺候的,當(dāng)初是她的外祖父覺得連方嶼是可塑之才,本想等他考中舉人之后,將姨母許配給他做正妻。
哪料到出了意外,才只能委屈做妾。
如果沒有秦氏,她的姨母就是正妻,她是連家正經(jīng)的表小姐,給成王殿下做正妻也有資格,又豈會淪落到被丫頭擠兌的地步?
“我知道姐姐還在氣我昨天跟成王殿下有了肌膚之親,可那并非我本意,是殿下他……”
她語氣故意停頓,兩頰桃紅色快速飛過,眉眼含情卻又隱忍,這副模樣看得小桃直接開口罵人。
“當(dāng)了婊子還要來立牌坊,我就沒見過你這么不要臉的人!”
小桃試探性地罵了一句,回頭看了一眼自家小姐的表情,見她沒有生氣才放心罵道,“你自己想爬床,卻來挑唆我家小姐,青樓的妓子還知道明碼標(biāo)價呢,你的臉皮比妓子還厚!”
連穗歲就差抓一把瓜子坐下了。
小桃罵的精彩,有賞!
可惜,瓜子熱量太高,為了白蓮而讓自己多長一兩肉,不值當(dāng)。
夏婧兒是懂示弱的,不跟小桃多費唇舌,直接對上連穗歲。
“表姐,我今日來不求別的,只求姐姐原諒我,我只是個妾,不影響姐姐嫁到成王府后的地位,求姐姐不要跟我計較!”
提起成王,連穗歲瞬間被惡心到,冷聲吩咐道:“小桃,掌嘴。”
小桃早就看夏婧兒不順眼了,仗著她家小姐不太聰明,忽悠著她家小姐干了多少荒唐事兒!
她家小姐能有今天的名聲,有她一半功勞!
小桃不留余地,兩巴掌下去把夏婧兒打懵了。
她眼中的惡毒一閃而逝,被連穗歲清晰地捕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