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上那件黑色衛(wèi)衣也已經(jīng)臟了,上面油漬看上去比周圍深了一圈,offwhite的logo。
也不知道他身上這款現(xiàn)在還買不買得到了。
她注意力沒放在他到底說了些什么上,恍惚應聲:“唔”
男人邁開長腿,走近了兩步,垂頭,斂睫看著她挑眼勾唇:“你想要什么,可以直接說出來,不用這么麻煩。”
即使是現(xiàn)在這種狼狽樣子,他的顏值都沒被拉低,火鍋店里暖色的光線下皮膚依然是無法被浸染似的冷感的白,眼型狹長,內(nèi)勾外翹,雙眼皮很深,眼角微揚。
有點像桃花眼,又有點像丹鳳眼。
人明明是笑了,卻完全讓人沒有走心的感覺,寡冷輕佻,帶著點漫不經(jīng)心的痞氣。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初梔覺得他一靠近,空氣中隱隱飄著一股子蒜香味。
別說,這家火鍋店的蘸料味道還挺正。
她抿唇想了想,掏出手機來,軟聲問:“能把你的聯(lián)系方式給我嗎”
他翹著唇邊,氣音悠長緩慢地“呵”了一聲,報了一串電話號碼。
初梔認認真真地一個數(shù)字一個數(shù)字按下來,撥過去。
男人褲袋里有鈴聲響起。
她掛斷,揚起腦袋來,剛要說話,手里的手機又響了,林瞳打過來的,問她跑到哪里去了。
一時間說不清楚,初梔一邊簡單解釋了兩句,一邊看著男人垂眼看著自己的衣服,眉頭皺起。
罪惡感一蹦一跳的竄到臨界值,初梔掛了電話,哭喪著臉看著他一塊一塊油漬的黑衛(wèi)衣,咬了咬嘴唇,仰起腦袋,表情突然嚴肅,開始自報家門:“我是a大大一廣告二班初梔,”
小姑娘看著
他,鄭重又認真地說,“今天做了對不起你的事真的很抱歉,你不用擔心,我會負責的。”
“”
初梔的想法挺簡單的,人家開開心心來吃個火鍋,本來都好好的呢,突然腦袋上就讓人飛一油碟兒。
又想起白天那個跟他聊天的的漂亮小姐姐,萬一人家是來約會的呢頂一腦袋蒜末回去了,跌份兒。
飛來橫禍全是她的責任,初梔覺得自己怎么也賠件新衣服給人家。
也為了讓對方放心自己絕對不會賴賬,干脆電話名字什么的全告訴他了。
不過第二天新生就開始軍訓,為期半個月,初梔暫時沒時間想這個,每天從早到晚累得手指都不想抬一下,早上七點就開始站在太陽下像咸魚干一樣曬,曬完a面曬b面。
而一個星期以后,陸嘉珩也差不多把這事情忘得七七八八了,直到某天一群人通宵回來,剛好路過操場看見新生軍訓。
“軍訓的時候最能看出這屆選手整體素質(zhì)水平差異,尤其是一個禮拜以后,妖魔鬼怪該現(xiàn)原形的耶都現(xiàn)了原形了,仙女們依舊是仙女,”程軼侃到一半,咦了一聲,抬手,指著操場上站軍姿的隊列前頭一軍訓服穿的前.凸.后.翹風情萬種的姑娘,回頭看向陸嘉珩,“這是開學跟你要微信的那個”
陸嘉珩昨天一晚上沒睡,此時困得眼睛發(fā)澀,抬眼敷衍地瞥了一眼:“好像是吧。”
旁邊林柏楊順著程軼指的方向看過去,一臉不忍:“陸嘉珩你他媽暴殄天物啊。”
程軼一臉悵然:“我想用我對床十年狗命換阿珩走心的撩一次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