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城門前,兩邊的火把把城墻照得燈火通明,此時禁衛(wèi)軍正嚴正以待,比平常加多了不少人手看管,一時間氣氛嚴肅緊張。
駕——
燈火搖曳的遠處馬踏聲越來越近。
一抹人影漸漸清晰,白衣烈馬,紅塵滾滾,卻帶著肅殺的冷意。
“來著何人?”一名官兵提著刀站在護欄內(nèi)喝聲道。
“三皇女,南夕要求進宮!”墨溪說罷,沒有下馬直接扔給他一個牌子。
“屬下有眼不識泰山,望三皇女見諒,馬上叫人開護欄!”
“慢著!太女吩咐今晚誰也不能進宮,這是太女的命令!”張季沖穿著禁衛(wèi)軍的制服睥睨地看了一眼馬背上的女人,嘴角無聲嘲笑,“還不退下!”
雖是呵斥一旁的官兵,但她卻是對著墨溪說的,嘲諷的意味顯而易見“南靖珊的一條狗罷了,簡直找死!”
話落,墨溪不等她反應(yīng)夾緊馬腿,瞬間抽打馬肚,激得烈馬前蹄后翻,一個蹬地越了過去。
“三皇女要造反!快把她抓住!”張季沖見狀奸計得逞地喊道,迅速抽刀刺了上去。
然而,還未等她走過去兩步,一團團黑壓壓的人影從四面八方襲來,昏暗間刀光劍影閃爍。
這是,這是……
金碧輝煌的乾清宮里,一如既往飄著濃郁的藥味,時不時傳來重重的咳嗽聲,卻一聲比一聲減弱。
南傲晴撐著孱弱的身體看向前面狂妄自大的女兒,一臉悔恨。
“沒想到你居然會弒母奪位,母皇真的是看錯你了。”
咳咳——
“別跟我講這個!虛情假意不就是為了讓我放過你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看中的就是三妹!立我為太女不過是為承諾死去的父君罷了!”
“知道為什么你會病重變成這個鬼模樣嗎?”女人忽然把話題轉(zhuǎn)到這上面,帶著不壞好意。
“難道?咳咳——”南傲晴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沒錯,就是我,為了讓你早點死,我可是花了不少心機呢。”南靖珊說到這個不甚在意地摳了摳她的指甲,吹了吹才把眼皮子抬起來慢慢欣賞她母皇的痛苦的表情。
真是令人開心呢……
從小到大多少委屈不是這個老女人給的?若不是她移情別戀,父君也不會郁郁寡歡導(dǎo)致最后香消玉殞,自己有段時間在這個吃人的皇宮里像條狗一樣的過活著。
如果不是左相告訴她,她還不知道眼前的女人竟趁她小不懂事想要食言——撤掉自己的太女頭銜,好讓三妹取而代之。
呵,真是她的好母皇啊!
南靖珊把目光定定的看著床榻上的女人,眸中一片冰冷,“今天你不死也得死!喬九,動。”
“是,主子。”
“你,竟然叫他來殺我?”南傲晴手顫抖得抓不住被子,恐懼地向后挪移。
“是啊,怎么樣?是不是特別后悔?母皇贈予我一個很好的利器呢,用來殺母皇那是最好不過了,您說,是不是?”
南靖珊輕笑道,仿佛弒母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你別過來,我可是女皇!”南傲晴神情驚恐,連連向床內(nèi)后退,直到退無可退。
可是喬九卻像沒聽見似的,冷漠地一步步走向她,手中劍映出一道冷光。
唔——
南傲晴捂住胸口,嘴角不停溢出鮮血,仿若落幕的陽光,失去了原有的生氣,沉沉藹藹,只剩一口氣在。
砰!
大門被人打開,走進一抹身影,白色的衣袍上沾上不少血跡,頭發(fā)倒有些微亂,想來是急匆匆跑過來導(dǎo)致的,但女人的臉倒是干凈,只是一雙黑瞳在看到少年舉劍刺進的動作時變得深邃起來。
手中的劍還滴著血,冷煞傲然地站在中間。
“喲,三妹來了?要不坐坐?”
南靖珊好整以暇地坐在凳子上,給自己斟了一杯茶,直接忽視身后的母皇投來的求助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