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的大殿,一條長長的紅毯子從那至高無上的位置順著百級階梯一路撲到城墻大門,左右兩側(cè)寬廣壯闊,擺著不少兵器,整整齊齊。
隨著女官一聲“上朝——”,朝下百官紛紛下跪,“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但是,有兩個人在那群伏低的官員里顯得那么突兀,墨溪和佑荏并沒有下跪,堂堂正正站著。
這是上任女皇給予右相的權(quán)力,全然為感謝當初佑荏的母親舍命相救。
“咳咳——”蒼老又咳嗽的聲音無不暗示著女皇病重。
眾官相視一眼,心照不宣。
南靖珊余光瞥到那抹聳立的身影,一雙狹長的眼充滿歹毒。
“母皇,右相之女佑千歌并沒有為南璃國立下功勞,卻不下跪這是簡直就是在藐視我南璃國,懇請母皇懲治這個反賊。”
這話一出來,整個朝廷瞬間嘩然。亂臣賊子么?不少明眼人都看得出太女在針對佑千歌,可是偏偏還有人義憤填膺地附和著,仿佛女皇不重治她就愧為南璃國的皇似的。
當然這些人都是支持南靖珊一派的。
墨溪聽著那些評論,冷笑了笑,眸光無痕,仿佛身處風口浪尖的人不是她,就在她想要說什么的時候,一個聲音插了進來。
“皇姐,這是什么意思?母皇都沒說什么,你作為太女這是要越俎代庖了嗎,母皇這還病著呢,你就這么猴急地想要……”
取而代之。
后面的話三皇女南夕沒有說出來,意味深長的看著她,但這也讓南靖珊警鈴大作,畢竟心里有鬼的人多少自亂馬腳。
墨溪眉頭一挑,轉(zhuǎn)頭看向那個為她辯駁的人——南夕,一身皇女袍子加身,頗長的身高并沒有給人一種五大三粗的感覺,反而英朗的身材無端透著清貴高冷,大概和她出身在皇家有關(guān),墨溪很是欣賞她這種氣質(zhì),不卑不亢,沉穩(wěn)睿智。
表面上一看就是干大事的人,怪不得系統(tǒng)叫她助這個人登上那個位置。
但是……墨溪又把那個沉穩(wěn)的形容詞減去三分,她那狡黠的雙眸可不是這樣說的。
“三妹,你胡說,我沒這意思,母皇,您要相信女兒。”南靖珊有些慌張地急急向南傲晴解釋。
殊不知,這樣隨意就被挑弄的心理素質(zhì)更讓人瞧不起,南傲晴眸里閃過失望,然而臉上卻是佯裝盛怒。
“咳咳——夠了,你們吵吵鬧鬧,成何體統(tǒng)!”盡管病著,但是那不怒自威的氣場還在,話音剛落,整個朝廷瞬間安靜下來。
“陛下,臣認為太女說的不全無道理,盡管先帝對右相有恩賜,曾免除右相及子孫的跪拜,但是小輩不跪的確是以下犯上。”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話題還是被左相這個老奸巨猾之人給扯了回來,雖說她確實對太女感到失望,但如下她們是同一條船上的螞蚱,那就不能不管,況且她也看佑荏不順眼很久了,能打壓到她的女兒也是件大快人心的事。
南靖珊一聽頓時反應(yīng)過來被人擺了一道,眼里的陰霾一層一層的,濃的化不開,一雙眼狠狠地盯著南夕。
南傲晴斂下眸,那是沉思,左相一看知道陛下聽進去了,又接著趁熱打鐵說:
“陛下,這幾天西南部不是發(fā)大水淹了不少莊稼還弄得百姓流離失所嗎,那就派佑千歌去治一治水吧,相信治好后百姓絕對對她感恩戴德的。”
墨溪眸色一冷,這個老古董。
哼,說得好聽,誰不知道這是個局,功高蓋主的事向來是帝王最忌諱的,感恩戴德?怕只是給她上香的時候吧。
不過……
“佑千歌愿意為我皇分憂,求陛下給機會!”一聲高亢驚呆了眾人,就連佑荏也禁不住擔憂她女兒是不是傻了,怎么會看不出這么簡單的局?
“好!”
然而,隨著這一聲應(yīng)答,一切已成定局。
下朝后,南夕叫住墨溪。
“第一次見面,佑千歌,我相信你不是那么魯莽的人。”
墨溪:“不,我就是那么魯莽的人。”
南夕:“……”這讓我怎么接?
墨溪看到南夕原本清貴冷漠的臉出現(xiàn)了一絲破裂,她表示心情非常美麗。
南夕眉頭緊蹙:“你…是不是我的人?”
墨溪勾了勾唇,眼里藏著壞意,偏偏臉色卻是一本正經(jīng):“我喜歡的是男人,我不斷袖。”
小樣,看我不把你的原形給打出來……
“我……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南夕面色徹底破裂,有些抓狂,被嚇得說話都有些不流利。
事實證明,南夕這樣的菜鳥講真不是墨溪的對手,雖說清冷高貴逼格很高,但是一遇到像墨溪這樣的大神不知不覺的就暴露本性了。
在皇室,越是瘋瘋癲癲游戲人間的人越能活的長久,如果不是太女殺了其他姐妹,最后把矛頭對準南夕,恐怕她也不會戴上沉穩(wěn)睿智的面具博女皇的關(guān)注,主動反擊,與太女一較高下。
“行了,我自有打算。”她只不過不喜和別人合作,對方還帶著面具和自己相處罷了。
南夕自然看出了這一點,也不再和墨溪搞什么高深莫測,收了收表情,實話說,她裝的也是蠻累的。
“嗯,那你早去早回,人家會想你的啦~”南夕心下才一松,開口就一秒暴露本性,活脫脫一個送丈夫出遠門的嬌妻,就差手上沒揮著小手帕了。
剛走沒幾步的墨溪腳下一個踉蹌,嘴角直抽搐。
你正常點,我害怕……
她是不是做錯了,不該揭露某人的本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