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塵低著頭,青澀的少年,瘦弱的身子,還有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痕,他站在一眾兇神惡煞的混混面前,說不出的令人心疼。他將被霸凌的十六歲少年形象演繹的淋漓盡致。
畢竟那是他的親身經(jīng)歷, 雖然對他來說已經(jīng)過去了那么多年,但每每一想起來,都是那么的令人刺痛。
警察拍了拍他的肩膀,忍不住安慰道,“孩子,被霸凌了要勇敢的報警,千萬不要怕,你越是怕,他們越會得寸進(jìn)尺!”
楚安塵輕輕點了點頭。
雖然是陌生人,但這種被關(guān)懷的感覺,真好。
所有人都被帶回了警察局,顏歌也主動要求一起去,給楚安塵作證。
警察局內(nèi)。
因為這次參與霸凌的人太多了,最近正是嚴(yán)查校園霸凌的時候,這件事,直接驚動了警察局局長。
楊局長一邊看著醫(yī)院拍的片子,一邊坐在一旁看著下面的人給楚安塵做筆錄。
那照片上觸目驚心縱橫交錯的傷痕刺激著局長的神經(jīng)。
照片上有很多新傷也有很多舊傷,可以說,衣服蓋住的地方,幾乎沒一塊好的地方!
他不敢想象,這個孩子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他到底經(jīng)歷了多久的霸凌!
有些傷口因為沒有得到及時的處理,已經(jīng)留下了去不掉的傷疤。
他看著楚安塵那張還帶著稚氣的臉,既憤怒又心疼!
這么長時間的霸凌,竟然到現(xiàn)在才報警!
劉鑫和那群小弟們身上雖然也有少許受傷,但一看就是新傷,跟楚安塵身上的傷比起來,簡直就是不值一提。
楊局長忍不住在心里暗自欣慰。
這孩子,被霸凌了這么久,這次終于懂得反抗了!
當(dāng)做筆錄的警察問到楚安塵的父母時,楚安塵雖然不情愿,但也不敢隱瞞。
楊局長驚訝的看著楚安塵,“你是楚家的幼子楚安塵?!”
怎么會!楚家可是南城有頭有臉的名門貴族,若他真是楚家的少爺,怎么可能會被長期霸凌成這樣!
楊局長不確定的再次問道,“你的父親,真的叫楚忠遠(yuǎn)?楚氏集團(tuán)的楚忠遠(yuǎn)?”
楚安塵淡淡的點了點頭。
楚忠遠(yuǎn)和梅如雪不讓他在學(xué)校里告訴別人他是楚家的少爺,他們說,怕和他一起上學(xué)的楚子業(yè)自卑。
他常年穿著校服,一副窮酸樣,平時干什么都舍不得花錢,誰能相信他會是堂堂楚家的少爺?
眾人只知道他得罪了楚家少爺楚子業(yè),具體為什么得罪他,學(xué)校里的人也不是很清楚。
楊局長皺眉。
楚家可是南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富豪,他自然是知道的。
但他只知道楚家有一位少爺叫楚子業(yè),倒是不知道怎么還有一位少爺叫楚安塵?
今天楚安塵沒有穿校服,身上穿的衣服還是前年梅如雪給楚子業(yè)買衣服的時候,買大了,才給了楚安塵穿的。
這兩年,楚安塵的個子飛長,這件衣服穿著都有點短了。
兩年來,楚安塵除了校服,平時穿的就這兩件衣服,早就已經(jīng)洗的發(fā)白了。
他雖然個子不矮,但他瘦骨嶙峋的,臉上透著營養(yǎng)不良的蒼白,這怎么看都不像是富貴人家的少爺啊?
看來這其中, 還有什么不為人知的隱情。
由于楚安塵是未成年,按照規(guī)定必須要叫他的父母來。
“打電話叫你的父母來吧。”楊局長皺著眉道。
不管怎樣,這孩子被長期霸凌,身上傷成這樣,楚家人竟然不管不顧,這都是楚家父母的嚴(yán)重失職!
而且看身份證,今天還是這孩子的生日!
楚安塵遲疑著問,“能不能不叫他們來?他們現(xiàn)在可能沒空。”
這個時間,他們應(yīng)該正在安慰剛從醫(yī)院出來的楚子業(yè)吧。
三天后就是楚子業(yè)的生日了,他不會在這時候住院的。
看著他那遲疑的神情,楊局長也明白了什么。
他最看不得的就是那種只顧著賺錢對孩子不管不顧的父母了!
青少年的成長身心健康何其重要?這要是換做心靈脆弱的孩子,指不定就做出什么傻事了!
雖然楚家是南城有名的名門貴族,但這種作為,楊局長絲毫不想給他們留什么面子。
他放軟了語氣道,“孩子別怕,這個電話,我?guī)湍愦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