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隨口一問,林向晚卻做不到隨口就答。
記得買下機票的前兩天,她還約溫淺去試婚紗,憧憬著與江時璟結婚的場景。
即便那個時候起,江時璟已然被記者拍到頻頻與女人吃飯,她也一廂情愿覺得那是臨時的恐婚癥之下,做出的不恰當行為。
畢竟江時璟對她的寵愛,所有人都看在眼里,連她自己都深信不疑。
直到她偶爾得知林慕娶她母親的真相,跑去酒吧向江時璟尋找慰藉,聽到他和朋友說的話。
林向晚眸光顫動,強迫自己從回憶中抽離出來。
她語氣隨意,平靜道:“不愛了,不想結婚又沒辦法向兩家解釋,才一時沖動離開。”
周宴也沒想到等了半天會等來這種解釋,神色溫涼地盯住林向晚,目光漸漸不善。
江時璟握緊手機掀了掀眼皮,薄唇勾起一抹不以為意地笑。
“哦,原來是不愛了。”
他拍了拍周宴的肩膀,打趣道:“表哥,以后家里罵我也就算了,你可不能說我喜歡換女朋友,人家林小姐不也是說變就變?人之常情嘛。”
江時璟笑得漫不經(jīng)心,帶著幾分風流的痞氣,任哪個女人看了,都忍不住想要和他產(chǎn)生一番糾葛,哪怕明知道沒什么好結果。
林向晚以前不知道他是怎樣的人,也正是那個晚上才看清,自此脫離苦海。
她擺出公事公辦的微笑:“我已經(jīng)給出解釋,也希望周總能夠履行承諾,與我合作。”
周宴皺眉,心里有些憋屈。
這樣隨便又不負責任的女人,他實在不想合作。
他正開口準備拒絕,身側的江時璟忽然問:“聽說昨天小悠妹妹又被你訓哭了?”
周宴啊了一聲,沒反應過來。
好端端的,提這個做什么?
“人家剛入職三個月,談不成單子提不了業(yè)績也正常,被你訓之后就跑我那哭去了,把我心疼得不行,你就不能溫柔一點?”
江時璟按著周宴的肩膀,起身輕嘆一口氣。
“走了,你慢慢談。”
林向晚垂眸,沒有什么表情。
處處留情。
不愧是江時璟。
旁邊秘書一臉懵,和周宴對視。
這個小悠妹妹,是她認識的那個蘇小悠嗎?
蘇小悠入職可是兩年了,前天卻和同事拌嘴打架,被周總知道了挨訓本來就是活該嘛。
她正心里犯嘀咕,人已經(jīng)離開了。
周宴呼出口氣,瞄了林向晚一眼,也跟著起身。
林向晚有些急,跟著站起來:“周總,剛才你親口說過的……”
“把文件留下,我看完之后會讓項目團隊評估,給你發(fā)送合作的合同。”
周宴打斷她的話,揚長而去。
秘書驚訝極了,連忙亦步亦趨跟出去。
剛關上會客室的門,她就迫不及待道:“江少還真是不挑哈,那個蘇小悠不是一臉麻子嗎?他居然也能心疼上,還有還有,蘇小悠和江少都沒來往,怎么敢跑江氏集團哭?”
周宴用無可救藥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沒腦子,我怎么招了你這種人做秘書?去把蘇小悠叫過來負責繁星的合同。”
“我……”秘書委屈地停下腳步,依舊想不通自己哪句話說錯了。
林向晚從鼎盛離開,直到出了公司才有一絲實感。
她竟然真的爭取到了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