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里一陣詭異的安靜。
有人欲言又止,有人眼帶嘲諷,甚至有人笑出了聲。
鐘杰皺皺眉,問:“大小姐,你知道收益率提升十個點是什么概念嗎?”
林西鈞抱著胳膊,險些笑出聲來,“繁星是做供應(yīng)鏈起家的,你逃婚得罪江家之后,江家明面上沒有說什么,背地里都在對林家避而遠(yuǎn)之,沒有新的客戶敢和我們合作,我用了半年時間,才發(fā)展兩個客戶三個單子。”
他走到林向晚面前,瞧著她紅腫不堪的臉,噗嗤一聲道:“你要用半年時間拿下至少五個客戶才能把收益率提高十個點,你這個公然得罪江家逃婚的不守信用者,誰敢信你,跟你合作?”
沒有人對此有異議。
林西鈞說的話很無情殘酷,但這是事實。
林向晚一走就是三年,走之后也因為逃婚的事名聲不好,加之所有人都默認(rèn)她得罪了江時璟,更不敢與之合作。
“你當(dāng)初錯失的未婚夫,已經(jīng)是榕城商界最頂尖的人物,有點實力的公司老總都和他有來往,誰敢得罪他跟你合作?我問你,誰會這樣找死?”
林西鈞挑挑眉,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
有爺爺?shù)挠≌潞瓦z囑又怎樣?
扶不起的阿斗,得到了這個總裁位置也守不住。
之前那樣緊張,居然是他多慮了。
林向晚始終面無表情,不曾因為林西鈞的話皺下眉頭。
她像個沒事人一樣,勾了勾唇:“既然都覺得我自不量力了,那就簽協(xié)議吧,半年后我做不到承諾的,你不就更能順理成章?lián)屪吖荆俊?
林慕背著手,神色一動,
這話倒是說到了他的心坎上。
他沒有聽已故父親的話,縱然沒有后悔過,心里也始終有些不舒服,總覺得老爺子在天之靈,瞪大眼睛正看著這一切,夜里總是做夢夢到老爺子質(zhì)問他。
先讓林向晚做半年的總裁,半年后她完成不了協(xié)議上的內(nèi)容離開公司,也不算他沒有聽從遺愿。
一家三口交換眼色,權(quán)衡利弊后把這件事定下。
林向晚拿起包,直接去了總裁辦公室。
林西鈞這邊正在任職,總裁辦公室就已經(jīng)擺滿了他的東西。
誰都沒有想到,今天會殺出她這個程咬金。
林向晚垂眸看向桌上的一個相框。
一家三口渾身名牌,站在海邊對著鏡頭正笑得燦爛。
她盯了半晌,輕嗤,抬手將相框和桌上的所有東西掃落在地。
林西鈞追進(jìn)來,頓時起了火氣,“林向晚,你干什么!”
林向晚轉(zhuǎn)身,“沒做成這個總裁,很難受吧?更難受的還在后頭。”
她抬腳,踩住地上的相框,高跟鞋尖用力碾下去。
咔嚓一聲,相框里的玻璃瞬間碎裂。
“我會用半年時間把你趕走,林西鈞,你永遠(yuǎn)是登不得臺面的小三兒子,我媽用全部嫁妝投資的公司,你不配待。”
林向晚離開公司時,沒有接受原本要做總裁秘書的琳達(dá),拜托鐘叔把他的可用之人送來一個幫忙打下手。
來時還是烈陽當(dāng)空,出公司時已烏云蔽日。
林向晚身上泛起一陣涼意,拿起手機給溫淺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