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明錦佑在,再回答這個問題時,她感覺到了屈辱,語氣難免激烈了些。
周斐然問,“你有證據(jù)嗎?”
邱聲晚咬著唇,不吭聲了。
她自然是拿不出證據(jù)的,不然也不會被停職調(diào)查。
“從動機(jī)上來看,你的嫌疑更大,所以我勸你最好老實認(rèn)罪,省得浪費大家時間。”周斐然啪的一聲合上審訊文件,語氣嚴(yán)厲的警告邱聲晚。
“我沒有。”邱聲晚否認(rèn)的語氣沒那么堅定了,又喃喃地重復(fù),“我真的沒有勾引他。”
周斐然脾氣上來,正要發(fā)作。
一旁久未發(fā)話的明錦佑突然開口,“你沒聽到嗎?她說沒有。”
周斐然話突然就被卡住了,看了看邱聲晚,又看了看明錦佑。
前者眼眶泛紅,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后者眼神冷厲,像是在警告。
周斐然的氣勢突然就弱了下去,像是被一種無形的壓力扼住喉嚨,“先審到這吧,我去看看趙主任那邊的審訊記錄。”
邱聲晚正看著明錦佑,很意外他會相信自己。
在所有人都不相信她的時候,他選擇相信了她。
她喉頭哽咽,看向明錦佑的眼睛里盈著水霧。
在他離開之前,她終于開了口,哽著聲音說了句,“謝謝你,明醫(yī)生。”
男人只留給她一個離去的背影。
冷漠又寡淡,仿佛世間萬物都入不了他眼。
醫(yī)院對趙磊的審訊和邱聲晚完全不同。
他甚至像在度假。
不僅有人安排了大餐,還有好酒好煙款待著。
而邱聲晚,連口熱水都沒喝上。
“趙主任你就當(dāng)是來這里休假放松的,有什么需要隨時開口。”行政主管拍著趙磊的馬屁。
誰叫人家有個有權(quán)有勢的爹呢!
趙磊的父親是寧天醫(yī)院董事,想要提拔誰,一句話的事。
要不是趙磊能力不足,也不至于到了這個年紀(jì)還是個科室主任。
“小何,你前途無量啊。”趙磊調(diào)侃了一句。
何沖更加來勁,還親自給趙磊倒酒,“我們準(zhǔn)備得還是不夠周到,就只有這些年份不太好的茅臺,是趙主任不嫌棄。”
“已經(jīng)不錯了。”趙磊二兩黃湯下肚,人又開始飄了,問何沖,“她招了沒?”
“還沒呢,犟得很,年輕人嘛,沒摔過跟頭,不知道這社會的險惡。”
趙磊諷刺的罵道,“不識好歹的東西,老子看上她,那是她的榮幸,跟我玩陰的,不自量力!”
“誰說不是呢,趙主任你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她不招也得招,她就等著被開除吧!”
“你辦事,我當(dāng)然放心,就是可惜了,居然不是處了,你都不知道,我看到她身上那些骯臟痕跡時有多倒胃口,不知檢點的賤貨,老子還不稀罕玩兒呢!”趙磊又罵了幾句。
何沖都順著,捧著。
“對了,你們部門新來的那個,長得挺漂亮的,是處嗎?”
酒勁上頭,趙磊也原形畢露。
“我不會看這個。”何沖沒經(jīng)驗。
趙磊得意揚揚的吹噓起來,“這個我有經(jīng)驗啊,聽過眉心未散嗎?雛兒的眉毛是輕柔地平貼在眉骨附近的皮膚上,眉根不亂,而且不會豎立起來。開了葷的女人嘛,眉毛則是離開眉骨的皮膚,向空中怒放著,就像雨滴滋潤過的花草一樣,多柔多媚。”
何沖聽后敬佩不已,“還得是趙主任經(jīng)驗豐富。”
趙磊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玩多了就會看了。”
審訊2室外的暗影處,輕倚著一抹頎長的身影。
黑暗覆著男人的臉,叫人看不清他此時的神色。
少頃,頎長的身影消失在暗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