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練完了?”
后方,清冷的聲音傳來,雖然悅耳,卻是冷的讓人渾身發(fā)抖。
“馬上。”
李子夜立刻起身,拔出身前的劍,繼續(xù)練習。
張邋遢喝了一口酒,嘴角微彎。
秦婀娜站在一旁,注視著不遠處的少年,眸中流光閃過,似乎在思考什么。
“劍癡,你覺得,我給他找個對手如何?”許久后,秦婀娜開口問道。
“你想弄死他?”
張邋遢詫異道,“他才學幾天劍,即便你每日以真氣和大藥為其溫養(yǎng)經(jīng)脈,淬煉肉身,但是,他的經(jīng)脈畢竟未通,還不能修煉,更何況刀劍無眼,現(xiàn)在給他找對手,就是嫌他命長。”
秦婀娜沉默片刻,道,“玉不琢不成器,如今這么練下去,再過十年,他也追不上火麟兒,要想快些進步,唯有實戰(zhàn),我聽說,渝州城北邊的山中有不少匪寇,過幾日,讓他去那里走一走。”
張邋遢聞言,嘴角抽了抽,這女人,是真想玩死這小子。
那些匪寇都是在刀尖舔血之輩,十分兇悍,就這小子如今的實力,去了就是送死。
李子夜不知道自己接下來將要面對的悲慘命運,依舊還在一遍一遍地練劍,不亦樂乎。
而府中其他人,都在為李幼薇前往都城一事做準備,忙碌異常。
接下來的七日,李子夜除了泡藥浴就是練劍,每日都被折磨的欲仙欲死,好幾次都差點爬不起來。
不過,李子夜的經(jīng)脈和肉身強度也在這非人一般的折磨中迅速提升,超越常人,無限接近真正的武者。
而在七日后,李幼薇終于要動身了。
李百萬親自前去相送,一直送到了渝州城外。
而和李幼薇感情最深的李子夜卻始終沒有現(xiàn)身。
“不去送你長姐嗎?”
李府后院,湖邊,張邋遢看著不遠處拼命練劍的少年,隨口問道。
“不去,有二哥暗中保護,幼微姐很安全。”李子夜一邊練劍,一邊應道。
張邋遢笑了笑,這小子,脾氣比他還古怪。
“李子夜。”
這時,秦婀娜走來,開口道,“跟我走。”
“去哪?”李子夜停下,不解道。
“給你準備了點磨煉。”秦婀娜應道。
“危險嗎?”李子夜下意識問道。
“小磨煉而已,不危險。”秦婀娜隨口應道。
當然,對她來說的確不危險,不過,對這小子而言……誰知道呢。
李子夜聞言,收起劍,屁顛屁顛跟了上去。
張邋遢坐在湖邊,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一臉幸災樂禍之色。
以前怎么沒看出來,這謫仙般的梅花劍仙也是如此腹黑的一個人。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渝州城北邊,祁連山前,馬車隆隆駛來。
秦婀娜走下馬車,看著遠方山間的斷崖,道,“這斷崖上,有一株血參藥王,對你修復經(jīng)脈很有幫助,你若能采來,我有把握能在短期內(nèi)為你打通一條經(jīng)脈。”
“真的?”
后方,李子夜跟著下了馬車,目光看著前方斷崖,面露興奮之色,他就是因為八脈不通,方才完全不能修煉,若能打通其中一條,雖然依舊比不上那些天才,但是,至少他能開始嘗試修煉。
“嗯。”
秦婀娜點頭,淡淡應道。
“好,我現(xiàn)在就去。”
李子夜說完,立刻朝著前方山嶺走去。
“稍等。”
秦婀娜將手中的劍遞了過去,道,“拿著它。”
“采藥而已,用不到劍。”李子夜詫異道。
“拿著吧。”
秦婀娜也沒有解釋,說道。
李子夜疑惑地接過劍,并沒有多想,轉(zhuǎn)身走入了山嶺。
祁連山外,秦婀娜看著前者的背影,朱唇微彎,旋即,腳下一踏,縱身山林之間,翩然如仙,掠向山嶺深處。
半個時辰后,祁連山深處,相距斷崖不遠的一座營寨前,秦婀娜身影掠至,站在樹枝上,并指捏過一枚落葉,旋即甩下前方營寨。
轟!
驚見落葉飛過,營寨的一根木柱應聲而斷,營寨一角轟然塌陷。
“什么人!”
營寨內(nèi),一位滿臉橫肉,模樣猙獰的漢子猛然起身,走出營寨,看著外面,喝道,“都愣著干什么,給老子去看看!”
“是!”
數(shù)名匪寇領命,旋即出寨查看。
樹枝上,秦婀娜腳踏一踏,沒有隱藏行蹤,在所有匪寇的注視下離去。
“給我追!”漢子怒聲喝道。
不遠處的斷崖前,對于這一切都毫不知情的李子夜終于累死累活爬了上來。
“血參王。”
李子夜四處看了看,根據(jù)秦婀娜指的位置,查找血參王的蹤跡。
在哪呢?
就在李子夜尋找血參王的時候,不遠處,怒喊聲傳來。
“人在那!”
話聲間,十數(shù)名匪寇發(fā)瘋了一般沖了過來。
“臥槽!”
李子夜見狀,神色頓時一驚。
被老秦陰了!
難怪老秦刻意叮囑讓他帶上劍!
他不是傻子,這個時候若還反應不過來怎么回事,他就是腦袋被驢踢了!
眼看發(fā)狂一般沖來的匪寇,李子夜回過神,二話不說,轉(zhuǎn)身就跑。
“老秦,你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