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兄弟,這份情張家村的人記下了,他日必有厚報。”張大強重重拍了拍牛耀的肩膀,他沒再矯情做作,因為牛耀說的都是大實話。
“都別愣著,干糧放下的全都去外面圍好,防止有人來搶。我剛才粗略看了一圈,發(fā)現(xiàn)有不少不認識的生面孔呢。古話說的好,做賊之心不可有,防賊之心不可無啊。”牛耀吩咐道。
他這么一說,所有人都不由地緊張起來。如今每一口糧食可都關(guān)乎著他們?nèi)謇闲〉男悦扇莶坏冒朦c馬虎。
張小卒和牛大娃匆匆放下干糧就鉆出了人群,站到最外圍,警惕地打量起四周,感覺看誰都像強盜。
“嘿,娃子,小卒,你們兩個也來啦!”一個黑瘦小子突地從后面竄出,一手攬住張小卒的脖子,一手攬住牛大娃的脖子,高興地和他們二人打招呼道。
“我就知道他們兩個肯定會來。”
“這下熱鬧了。”
黑瘦小子身后還有幾個年齡一般大的小子,見到張小卒和牛大娃后顯得很高興。
張小卒和牛大娃被黑瘦小子嚇了一跳,回頭一看,頓時咧嘴樂了。忍不住在黑瘦小子胸前捶了一拳,笑罵道:“狗日的,你們幾個剛才去哪了?我倆轉(zhuǎn)了一圈也沒瞧見你們的影子,還以為你們沒來呢。”
這幾個小子都是張家村的,和張小卒二人一般年齡,都是今年剛舉行成人禮的。平日里經(jīng)常在一起玩耍,下河摸魚上樹掏鳥的,熟的很。
“你們今兒才來,真可惜,錯過一場好戲。”黑瘦小子搖頭惋惜道。他名叫張得壯,與“長得壯”諧音,他老子期盼他長得雄壯威武,可這小子好似是天上派下來故意和他老子對著干的,從小到大雞鴨魚肉沒少吃,可就是光吃不長膘,黑瘦黑瘦的,差點沒把他老子氣出病來。也是因此,他“瘦猴”的外號可謂響徹方圓幾里。
牛大娃聽見有好戲,眼睛不由一亮,催促道:“啥好戲?快講講。”
“嘖嘖,你們兩個是沒瞧見啊,昨天那場面,那陣仗,簡直是驚天地泣鬼神!”瘦猴嘖嘖稱奇,搖頭擺手,故作姿態(tài),吊張小卒二人的胃口。
“滾一邊去!”牛大娃可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一巴掌乎開瘦猴,朝另外一人努努嘴,道:“狀元,你來講。”
被牛大娃點名的小子名叫張楚天,人送外號“狀元”,因他曾在縣城一間小私塾念過一年半的書,能識二百多個字,是同齡中人最有學(xué)問的,故而得此外號。
柳、張二村,世代都是地里刨食的,山溝溝里的窮百姓,沒見過大世面,對做學(xué)問的讀書人他們羨慕敬佩,可若讓他們掏錢讓家里的小子不干農(nóng)活,去私塾里念書,打死他們也不干。而山溝里長大的小子,自小野慣了,哪耐得住性子咬文嚼字。所以兩村的人世世代代基本都是文盲,也就能寫一下自己的名字。
張小卒一直很佩服張楚天,因為他被老村長拿柳樹條整整抽打了一年,受盡了苦楚煎熬,才堪堪識得一百零八個字,而張楚天竟能識得二百多字,實是厲害。
張楚天平日里也很享受“狀元”這個外號,嘴里時不時地會蹦兩句之乎者也出來,穿著打扮也都很心細。就拿此時來說吧,他和張小卒等人都是一身粗布麻衣,由于天氣悶熱,張小卒等人都解了兩三個扣子,攤開胸膛,頭發(fā)什么也都亂糟糟的,隨便用一根麻繩扎在腦后,而他不同,他身上的衣服平平整整,連一縷折子都找不到,頭發(fā)也打理地光滑順溜,往張小卒這群野小子當(dāng)中一站,確實有一股讀書人的斯文模樣。
“咳咳——”狀元以手掩嘴,咳了兩聲,清清嗓子,右手虛抓,似抓了一塊驚堂木,在面前虛拍一下,嘴上配了聲“啪”,隨即挑眉瞪目,很有酒館里說書先生的模樣。
平日里大家伙就愛聽這家伙裝模作樣地講故事,也甭管他是道聽途說的還是胡謅八扯的,反正就是喜歡,就覺得特有味道。
只聽狀元清音喝道:“話說昨日午時三刻,有十余村人聚于此處,欲過谷進黑森林捕獵,奈何谷口被縣城大家族人馬霸攔,需每人上交五斤口糧方能進谷,出谷時還要上交一半獵物。眾人被攔在谷口,敢怒而不敢言。雙方僵持數(shù)時,最終有三個村子的人暴起發(fā)難,欲強闖入谷。三個村子近乎二百人,手持獵刀鋼叉等武器,暴起發(fā)難,結(jié)果被大家族區(qū)區(qū)五人于片刻間殺得丟盔棄甲,哀嚎遍野。戰(zhàn)斗幾乎是剛開始就結(jié)束,三村人戰(zhàn)死七個,余下全傷,無一人全身而退,而大家族那五人只是衣服上沾染了點灰塵而已,拿手彈了彈,仿若剛剛玩了一場游戲。”
“狗——狗日的!”牛大娃瞪著眼珠子跳了起來,一臉難以置信地叫道:“真的假的,五個打二百,還他娘的打贏了?!打贏了不說,還他娘的贏的很輕松?”
張小卒也是難以置信。盡管他早已推測出幾大家族實力很強,否則不敢犯眾怒強堵谷口收過路費,可他怎么也想不到竟然強得如此離譜,五人戰(zhàn)二百人,還是輕松獲勝,難不成是五尊戰(zhàn)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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