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緊,摔死了拿你的命去換保險金。”
“我……我們什么時候……買了保險?”后座的人邊哭邊發(fā)出真誠的疑問。
栗亭沒理他,一轉(zhuǎn)油門,車子已飛速飚了出去。
他開車很野,酒吧街附近車流那么大,栗亭卻跟穿梭在空曠的賽道上一樣隨便,磨了漆的破電瓶在他手下硬是開出了哈雷的氣勢,嚇得身后的人明明酒沒全醒,卻也知道保命的死死抱住他的腰,以免被甩飛出去。
不過就這速度,兩人還是用了快一個小時才從市區(qū)回到近郊的出租屋里,年久失修的樓道感應(yīng)燈沒一盞亮的,栗亭拽著那醉鬼卻在黑暗的堆積物中順暢的一路上到了五樓。
醉鬼原本已經(jīng)安靜下來了,可當(dāng)栗亭開了房門,他又忍不住大哭起來。
栗亭卻半點沒有慌亂,左手換右手,行云流水的將人提溜到了浴室,朝浴缸里一丟,調(diào)節(jié)好花灑的水,兜頭就往腳邊人的腦袋上沖去。
六月末的天氣,奔波的一身熱汗,感受到撲面而來的水流,沉浸在悲傷情緒里的醉鬼不由得嚎叫了起來。
“燙、燙……燙死我了!栗子,別……燙死啦!!!!”
栗亭卻不松手,眼前人被他箍得跟條待宰的魚一樣瀕死的蹦跶。
“要脫皮了……啊啊啊啊啊啊……”
直到又默默聽了幾分鐘的求饒后,栗亭終于開口:“還鬧么?”
“不鬧了,不鬧了……嗚嗚嗚,我錯了……你快放開我,都要熟了……”醉鬼聲嘶力竭的反省著。
栗亭確認了他的誠意后終于挪開了花灑,不過卻沒讓人起來,三兩下扒了對方濕透的衣裙,調(diào)低了水溫,跟洗車一樣迅速把他從上到下沖了個干凈再重新提回房間,丟上了床。
醉鬼已經(jīng)徹底老實了,愣愣地看著給給他墊枕頭的栗亭,流著淚可憐道:“栗子,我……我又失戀了。”
栗亭不理他。
醉鬼:“你說世界上……為什么會有那么多渣男呢……長得帥,卻花、花心的要命,我要是能喜歡你就好了……和你在一起,我一定不會再傷心了。”
不過一說完他自己又馬上反對:“啊……不行,我……不能和你配,你長得那么美,會把我比下去的,不行……”
栗亭的回答是直接扯過被子蓋住了那張臉,也堵住了他叨逼叨比的嘴。
把人收拾了,栗亭自己卻也沾得一身狼狽,回到浴室沖澡睡覺,脫衣服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剛才那番折騰把他的褲袋給撕破了。
栗亭趕忙探進手去摸,摸出口袋里的鑰匙后,悄悄緩了口氣。
小心的取下其上的鑰匙扣,那是一只手指長度的小機器人,栗亭擺弄了下他的四肢,確認靈活無礙,又拿過一邊脫下的T恤,沾了水,仔細的把他的臉都擦干凈,這才穩(wěn)妥的重新穿上鑰匙環(huán),放進另一條褲子的口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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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槐檸極度喜靜,且有潔癖,在忍受了幾個月痛苦的集體生活后,于大一的下半學(xué)期搬離了寢室。不過他和室友的關(guān)系倒沒有因此疏遠,宅到除了數(shù)據(jù)和手,只能與彼此為伴的計算機學(xué)院的理工男們,在四年間很好的依靠游戲、種子和作業(yè)維持住了單純堅實的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