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鄒竹生走進(jìn)來,她緊繃的神經(jīng)才慢慢放松下來。
華老太太讓生活員吳嬸接手照顧兩個小家伙,帶著歉意對顧父道:
“是我們沒照顧好皎皎,疏忽大意以致于她快生的時候身邊一個可信的人都沒有,要不是你們及時趕到守在她身邊,拼死護(hù)著她,我不敢想象會發(fā)生什么。”
她拄著拐杖站起來,沖顧父顧母所在的方向鞠了一躬。
“我替華家,替皎皎謝謝你們。”
顧母頭上的傷已經(jīng)包扎好,這會兒人也醒了,趕忙上前扶住華老太太。
“老太太,使不得!”
“皎皎是顧家的兒媳婦,是我們的親人,這些都是我們應(yīng)該做的啊。”
她扶著華老太太坐下。
華老太太看向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華皎皎,顫抖著牽起她的手,聲音哽咽:
“都是奶奶不好,奶奶不該扔下你回首都…早一天回來就好了…早一天回來你也不會出事……”
“你是不是在怪奶奶,為什么不肯睜開眼看看奶奶啊…皎皎…我的皎皎…”
現(xiàn)在是凌晨,距離華皎皎從產(chǎn)房出來不過四個多小時。
算時間,華老太太在得知消息后連夜坐車從首都趕到覃市,中間一分一秒也不敢耽擱。
見到的卻是可能永遠(yuǎn)也醒不過來的孫女。
那是一種近乎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痛。
她身軀佝僂坐在病床邊,低聲嗚咽,在場的人都忍不住紅了眼眶。
顧母心里很不是滋味,輕聲安慰:
“老太太,您要保重身體啊,本來皎皎是到月底才生的,是有人設(shè)計要害她,故意挑我們都不在她身邊的時候下手……”
“顧錚為什么不在?”
一道透著冷意和怒氣的質(zhì)問響起。
說話的是鄒竹生。
“皎皎冒著生命危險給他生孩子,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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