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竹生,喝杯茶,消消食。”
鄒竹生瞥了眼陸平遞過來的茶盞,沒有接,直言道:
“你說有關我母親的事要告訴我,是什么事?”
陸平也沒生氣,將茶盞放在他面前,“不急,先喝茶。”
鄒竹生抿唇,蒼白修長的手指握上茶盞。
陸平嘆了口氣,轉身打開一個上鎖的書柜,小心翼翼地從里面取出一個文件袋,語氣沉重:
“竹生,看完這個你就明白了。”
……
走出陸家,鄒竹生腦海如同放電影般不斷回蕩著陸平的話,令他本就蒼白的皮膚血色盡褪。
“你母親被綁后神志受損宛若幼童,被鄒家撿回去,最后落得一個被人凌辱致死的凄慘下場……”
“可當年要不是華家惹上敵特組織,你母親還是陸家無憂無慮、備受寵愛的女兒,你外公不會因為聽聞噩耗突發(fā)重病去世,我們陸家不會落到如今這步田地,你也不會被打上黑五類的烙印受盡欺辱!”
“這一切,都是華家造成的,他們是害死你母親的罪魁禍首,他們如今享受的榮華富貴都是踩著你母親的尸骨換來的!”
“對你好,也不過是為了彌補心中的愧疚,竹生,你要記著,只有我們才是你真正的親人……”
放晴的天空又開始怕飄起雪來,凌冽刺骨的北風穿過胡同,發(fā)出陣陣嗚咽聲。
依舊擋不住街道上濃濃的年味,銀裝素裹,大紅裝點。
鄒竹生低垂著眸,面無表情地走在人群中,好似這一切熱鬧喜慶都與他無關。
忽然,他頓住腳步回頭,眉頭蹙起。
在他身后,曲寶珠頭上肩上的雪落了一層,鼻尖凍得通紅。
“……竹生哥。”
曲寶珠嗡聲喊了句。
她其實有很多話想問,想問他為什么過年不回家,為什么一個人走在街上,為什么看起來這么悲傷……
可之前她做錯了事,只敢悄悄跟在竹生哥后面,就這樣還被他發(fā)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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