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母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這破孩子,咋就不會看眼色,真有事也得關(guān)起門來說啊。
徐小蓮眉頭掛著一抹愁,走上前,柔聲開口,“顧大娘,這事都怪我,要不是我把東西落在了知青點,顧杰跟我一起過去取,也不會撞見池皎皎和宋知青在一塊。”
“顧杰也是替他二哥抱不平,您別兇他了。”
顧杰感動地看了她一眼,還是小蓮姐善解人意,二哥娶她該多好啊。
剛要說話,就被顧母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徐知青,你過來是有啥事嗎?”
她心里也急老二的婚事,但沒弄清楚之前,不會大剌剌地和一個外人議論。
徐小蓮眼神微閃,沒再繼續(xù)提池皎皎的事,而是揚起一抹靦腆溫柔的笑。
“大娘,我在公社學(xué)了處理外傷,今天過來是給顧錚哥換藥的,勤換藥,傷口才能好得快。”
果然,一聽到是對顧錚傷口有利的,顧母態(tài)度熱情了不少,“誒,好,老二在對門教幾個娃娃認字呢,我這就去喊他回來,你先坐一會兒!”
她搬來一把椅子,然后擦擦手就往院外走去,顧杰狗皮膏藥似的追在她身后,“娘,您真得勸勸二哥,那個池皎皎不是個好的……”
徐小蓮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沒有在院子里坐下等,而是背著包,自顧自地進到了東廂顧錚住的屋子。
屋子里有股濃郁的藥味,很難聞,但一眼望去卻并不像病患的房間,里面的東西擺放得十分整齊,就連床鋪也打理得一絲不茍,儼然透著部隊的嚴肅作風(fēng)。
徐小蓮目光掃過床里側(cè)上鎖的柜子,然后來到書桌前放下藥箱。
桌面依舊整潔,搪瓷缸、煤油燈……沒放什么多余的東西。
抽屜倒是沒上鎖,她挨個拉開翻看,在中間的抽屜里發(fā)現(xiàn)了一封結(jié)婚報告。
“顧錚居然沒退伍?”
徐小蓮驚訝不已,只有現(xiàn)役軍人結(jié)婚才需要打結(jié)婚報告,還是像那個人說的,顧錚已經(jīng)轉(zhuǎn)文職了?
可不論哪種,軍婚一旦結(jié)了,就非常難離。
顧母態(tài)度不明,也不知會不會去池家退親,保險起見,她還是得想點其他法子毀了這樁婚事。
偷走結(jié)婚報告什么的沒用,顧錚能寫一份就能寫第二份,除非——
部隊不批準這份結(jié)婚報告。
徐小蓮視線落在信紙上“家庭成份”四個字上,嘴角勾了勾。
屋外傳來動靜,她慌忙將信紙放回原位,合上了抽屜。
下一秒,顧錚拄著拐杖進來,漆黑鳳眸凌厲地盯著徐小蓮,“你剛剛在干什么?為什么進我的房間?”
他的目光如同一把閃著寒芒的利刃,能輕易刮去所有偽裝,看得人脊背發(fā)涼。
徐小蓮艱難地咽了咽口水,臉色有些發(fā)白,“我……”
“二哥,小蓮姐好心過來給你換藥,你別嚇著她!”顧杰從門外探腦袋進來。
徐小蓮立馬點頭,恢復(fù)了一慣的溫柔模樣,“顧錚哥,你別誤會,我是看你房門沒關(guān),就想著先進來收拾換藥要用的東西,這不,剛打開藥箱,你們就回來了。”
她笑著上前,伸手來扶顧錚,“快上床躺著吧,我?guī)湍銚Q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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