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里話外的意思就差沒說他戚常晟賣女兒竟然賣到太子府上來了。
事已至此,戚常晟只能硬著頭皮道:“小女仰慕太子殿下已久,想要一睹尊容,是老臣的錯,一時糊涂,打擾了殿下。”
戚云燕今日特地穿了一襲水波紋的淡綠羅裙,學(xué)著戚雪凝的樣子只簡簡單單戴了一枚發(fā)簪,遠(yuǎn)遠(yuǎn)一瞥倒是有幾分戚雪凝的影子,只是一開口甚至一個動作,便知道她和戚雪凝的差距。
云泥之別。
太子看著她賣弄這些小伎倆,嗤笑一聲,薄唇微啟。
“戚侯爺,我說過——”
這時,太子身邊的暗衛(wèi)急匆匆地進(jìn)來,看了一眼戚常晟和他身邊的戚云燕,對太子行了個禮。
太子停住話頭,示意他上前。
暗衛(wèi)附在太子的耳邊不知說了什么,只見他的眼神驀地變得冰冷,唇邊扯起一個沒有溫度的笑,擺了擺手,讓暗衛(wèi)退下了。
太子的視線重新落回到戚云燕的身上,卻摻雜了更多別的東西,他勾了勾唇角,道:“既然如此,本太子怎么好拂了云燕小姐的心意呢。”
戚云燕被那一眼看得有一瞬間的不適,甚至是膽寒,但聽到此話她激動地將一切都拋在腦后,歡喜地道:“云燕多謝殿下成全。”
“其實,殿下您不必——”戚常晟直覺事情沒那么簡單,皺著眉開口。
“戚侯爺,難道本太子還會委屈了令愛不成?”太子冷冷地掃了一眼。
戚常晟頓時將話咽了回去,“老臣惶恐。”
想了想又道:“多謝太子殿下抬愛。”
太子輕輕嗯了一聲,眼神落在戚云燕的身上,戚云燕不知為何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那沒別的吩咐,老臣就先告退了。”戚常晟俯身作揖,顯得心事重重。
“去吧。”太子頭也不抬地道。
戚常晟拽著還不愿離開的戚云燕,羞憤地退了出去。
太子望著二人的背影冷笑了一聲,心道他這個好女兒看來是把他氣得不輕,不禁疑惑怎么同樣是戚常晟的女兒,竟然差別如此之大。
“爹,您著急走什么呀。”戚云燕揉了揉被攥疼的手腕,不滿地開口抱怨道,心里儼然把自己當(dāng)成太子府的半個女主人了。
戚常晟陰沉著臉,看著面前一心做著美夢大腦空無一物的女兒,已經(jīng)懶得責(zé)罵,哼了一聲,率先上了馬車。
他終于意識到,太子羽翼漸豐,早已不是當(dāng)年那個需要仰仗他的勢單力薄的皇子了,而且皇室多寡情,要說是念在他的面子上,剛剛就不會讓他那么難堪。想到這一點,戚常晟眉心擰得更深,愈加不解太子如今這是何意。
傍晚,霍玨終于忙完了軍營的事,馬不停蹄地趕回了府,見戚雪凝還在,堪堪穩(wěn)住了腳步。
“可算回來了,雪凝一直在等你呢。”靖王妃見兒子回來,語氣輕松地開口。
要不是為了女主,她早就溜了,戚雪凝看著那張氣勢凌人的臉,默默腹誹。
她對霍玨微微一笑,乖巧地開口道:“明日我們?nèi)タ纯搭侇伱妹冒桑膊恢眢w大好了沒。”
昨天霍玨吃了一肚子的醋,戚雪凝猜他應(yīng)該是面皮薄,不好意思主動提及,所以特別貼心的給他搭好了臺階。
“昨日不是看過了嗎?”霍玨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坐到了旁邊。
有誤會得及時解開,不然怎么維系感情?戚雪凝簡直替他操碎了心。
她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經(jīng)地道:“我問過王妃了,明日你休沐,總悶在家是不好的,這點你和顏顏妹妹倒是挺像。”
霍玨看著面前人一副嬌俏的樣子教育著他,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地妥協(xié):“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