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算怎么辦?”霍玨將削好的蘋果遞給了戚雪凝。
“讓我想想啊。”戚雪凝咬了口蘋果,大咧咧地說道,“嗯,也先給她扔水里泡一泡,必須是江水,凍掉骨頭的那種,再撈上來烤烤,裹上雞蛋液,下鍋炸至金黃,隔壁小孩......哈哈哈哈哈——”戚雪凝自己沒等說完,先笑得前仰后合。
霍玨嘴角一抽,眼神怪異地望著戚雪凝。
“咳咳,開玩笑的啦。”戚雪凝突然反應過來霍玨聽不懂她的梗,這么一想實在是驚悚,趕緊解釋著。
“她就在我府上,隨你處置。”霍玨竟然十分認真地看著她。
“戚云燕在你這里?”戚雪凝聞言一怔,面色嚴肅了起來。
她來到這個世界,一心就想要緩和靖王府與寧遠侯府的關系,五年前的那場災禍她沒有辦法阻止,可是現(xiàn)在她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為了不要重蹈原來結(jié)局的覆轍嗎,如果戚云燕在靖王府出了什么事,這不是反倒雪上加霜了?!
男主不黑化,也得讓戚侯爺給逼得黑化了!
戚雪凝定了定心神,語氣鄭重地對霍玨道:“霍玨,我不會讓戚云燕在你府上出事的。”
霍玨聞言眼皮一跳,不解地望向戚雪凝。
“他...我爹他,很疼戚云燕。”戚雪凝換了個姿勢,面對面地望著霍玨:“她不能在這里出事,不然我爹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霍玨心頭一熱,卻還是沉著臉堅定地道:“不行。”他不能讓她一個人犯險,把她放在危險的處境。
戚雪凝急了,想了想,附在霍玨的耳邊低低說了一句什么。
霍玨的面色這才緩和了些。
柴房里,戚云燕已經(jīng)整整一天滴水未進,一開始她還叫囂著,然而像是被人遺忘在這里了一般,漸漸她感覺到了恐懼,只能一遍遍哀求著,可是從始至終都沒有任何回應。
她瑟瑟發(fā)抖地在小柴房里靠著柴垛瞇了一晚,實在困得睜不開眼了才睡一會,但是卻屢屢從夢中驚醒,聽著咯吱咯吱的老鼠聲,她嚇得失聲尖叫,然而一片漆黑的小柴房甚至連一絲月光也透不進來,整夜就這樣被恐懼折磨著。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戚云燕早已經(jīng)沒了叫嚷的力氣。
季晨命人打開了柴房的鎖,揮了揮空氣中的濁氣,一臉嫌棄地對地上的人道:“走吧。”
戚云燕伸手擋了擋刺眼的光,面前的人逆著光站在那里,看得不甚清楚,她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喉嚨嘶啞地竟然說不出話。
“哼,算你走運。”季晨冷哼了一聲,語氣一轉(zhuǎn),又沉聲道:“請戚二小姐來實屬無奈,想必戚二小姐心里也清楚,還望回到府上不要多嘴,不然像昨天這樣隨隨便便消失了一個人這樣的事......”
季晨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戚云燕的反應,加重語氣道:“戚侯爺怕是也有心無力,對嗎?”
話音剛落,就見戚云燕瑟縮著顫了顫,不住地點頭,早已沒有了昨日剛來時那般的跋扈樣子。
季晨交代完,不再廢話,命人蒙了戚云燕的眼睛,送回了寧遠侯府。
“世子,辦妥了。”季晨來到書房,回稟了霍玨。
“嗯。”
“還有事?”霍玨眼皮一掀,看了一眼還立在那里的季晨。
“世子,屬下不明白,雪凝小姐為什么就這么放了那個戚云燕。”季晨將心中的疑惑問出了口,心里有些替戚雪凝抱不平。
“留著她還有用。”霍玨重新埋下頭,處理這幾天堆積下來的軍務。
“況且,”霍玨頓了頓,想到剛才戚雪凝說出的緊張著他的話,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淺笑。
季晨豎耳聽著,等了半天也沒等到霍玨的下文。
霍玨一抬頭,想到戚雪凝還要當面感謝季晨,不愿再多說,板著臉直接打發(fā)道:“行了,這沒你的事了,回軍營盯著點去。”
季晨訕訕地摸了摸鼻子,不明白世子剛剛還一臉的春風得意,怎么抬頭看了他一眼,立馬拉下臉來,變臉比翻書還快。
季晨心道得罪不起,只得趕緊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