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的遺體殘缺不全,下半身已經(jīng)丟失不見,只剩染著厚厚血污的穿著五色道袍的上半身,像是被什么力大無窮的怪物給活生生撕碎成兩截,道士背靠老松樹但雙手結(jié)印,人走得很安詳,臉上沒有痛苦表情。
奇怪的是,這么濃的血腥味,居然沒有引來豺狼野獸窺覬…或許是跟手印有關(guān)?
霜白色的月華照在深山老林的晉安一個人臉上,顯得有點蒼白。
荒山野嶺。
虎嘯猿啼。
都是孤魂野鬼出沒。
我特么…晉安又雙涼了。
……
兩天后的傍晚黃昏。
一場春雷過后,隨著清明逐漸的臨近,天氣開始轉(zhuǎn)暖升溫,今天是個艷陽高照的大晴天。
在陰邑江的岸上有一縣。
那是個叫昌的縣。
昌縣內(nèi)很熱鬧,人聲鼎沸,有小孩跑來跑去的嬉鬧聲,有吆喝聲,有販夫走卒叫賣聲。
“胸口碎大石,賣身葬姐……”
“糖葫蘆,清脆甜口,含棒棒的糖葫蘆……”
“祖?zhèn)魇炙嚕纱罂尚】纱挚砷L的捏糖人咯~”
“娘,娘,我要舔狗!我要舔狗!”
“不嘛娘親,我就要舔狗!”
有頑童指著路邊的捏糖人攤子,在地上哭鬧打滾。
人流穿梭如織的街上,既有無紋飾麻布衣的普通百姓;
也有腰系玉帶一塵不染或粉梅色雪狐棉衣的富家公子小姐;
當(dāng)然也少不了那些常年刀頭舔血的江湖草莽。
這些江湖草莽滿臉橫肉,氣血旺盛,一身的腱子肉,每當(dāng)目光掃過那些細皮嫩肉的富家公子小姐時,都是目露不善,就像是在挑選一頭頭待宰的大肥羊。
此時快要天黑入夜,路邊酒樓飯館茶樓都已坐了不少人。其中一家門前掛著青竹幡桿的‘徐記茶樓’,一樓已坐滿大半位置,這些人里有穿著長衫文人、有穿著員外服的員外郎、有帶著女眷的商賈…人們一邊品著采摘自清明前最嫩的新茶,一邊聽著說書先生講著最近發(fā)生在昌縣的新鮮事。
民間有句俗語,明前茶貴如金。
說的便是這采摘自清明前茶葉,芽葉細嫩,色翠香幽,味醇形美,是茶中佳品,甚至有的極品新茶需要妙齡少女口齒含芬采摘才能保留原始純香,不是一般人能喝得起。
啪!
隨著說書先生書中的驚堂木一拍,開始徐徐說書。
“昨日,咱們昌縣內(nèi)出了一個奇案,叫‘雷公劈尸案’。就在這事已經(jīng)成蓋棺定論時,村子夜里突然來了一輛馬車。”
“馬車上共有三人在趕夜路,分別是一車夫,一書生,一公子,三人想要在村子里借宿過夜。其中有個公子身高八尺,寬也八尺,身軀凜凜,聽了村里出人命的過程,竟然大罵村民們草菅人命,愚昧迷信。”
“看似‘雷公劈尸案’,居然藏著案中案,在那公子破案后,還意外牽扯出另一件事關(guān)朝廷國事的大案!一具尸體里竟套著案中案中案,讓人瞠目結(jié)舌!”
“欲知此案詳情經(jīng)過……”
“下面且聽老頭子我為諸位看客緩緩道來……”
“話說,昌縣云西南角十里外有一個僻靜村子,叫上潘村,今天要講的事,就是前天發(fā)生在上潘村的一件離奇案子。”
“上潘村有一婦人叫李氏,其夫李才良,二人雖無大富,但夫妻同心,勤懇吃苦,倒也算是小有家財,衣食無憂,且膝下育有一子。”
“那天日昳時分,一天的農(nóng)忙結(jié)束,李才良夫婦二人跟往常一樣,李氏先回家燒炊準(zhǔn)備晚飯,李才良并未馬上回家,而是牽著田里的老水牛,趕在天黑前送到同村下一家人去,以免別人錯過春季耕田插秧時間。”
“在各地村莊,類似這種幾家人或一村人一起養(yǎng)一頭耕牛的事很尋常。”
“但就在李才良還完耕牛準(zhǔn)備返家的途中,離奇事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