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向苼那一提醒,他想到了更多,死了這么多水賊,他難保不被追殺,唯有燒船毀尸滅跡,才是唯一的活路。
烈火烹油,江面上頓時燃起熊熊大火。火光照亮了每一個人的臉,也照亮了少年心里的彷徨。
直到這一刻,他才清晰得意識到,自己已是孤身一人。
他不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只是一個喪家之犬,一個孤立無援的困獸。
可笑他還妄圖繼續(xù)套用從前馭下的那一套,欺騙散修為他所用。那個疤臉散修殺伐何等果斷,心思更是幽深似海,豈是他能騙得了的?
但若是說實話,他會是第二個王統(tǒng)領嗎?
少年憂心忡忡,時不時望向另一艘船上的向苼,煎熬難當。
少年的目光太過明顯,向苼何嘗感受不到,只是當做沒看見。
呂國覆滅,這出逃的小皇子身上絕對有極大的麻煩,她區(qū)區(qū)一個練氣五層,哪里有實力摻和進去?遠遠避開,明哲保身才是上策。
……
天邊迎來一片曙光,終于驅散了漫長的黑暗。
船老大等人看到江岸,緊繃的神色終于得到放松,紛紛露出喜色,賣力地向前劃。
唯獨少年面露焦灼,心亂如麻。
不多時,幾艘小船平穩(wěn)靠岸。
眼看向苼對船老大打了聲招呼,就要徑直離開,少年內(nèi)心的焦慮終于在這一刻達到了極限,不管不顧地追了上去。
“大哥!大哥你等等我……”
身后大喊聲傳來,向苼充耳不聞,頭也不回,腳下生風,越走越快。
少年養(yǎng)尊處優(yōu),體力如何能跟向苼比,雖然拼命追趕,兩人的距離還是越來越遠。
眼看就要丟失視野,少年心下一橫,大喊道:“大哥,我給你筑基丹!整整一瓶筑基丹!”
向苼腳下一滯,略一皺眉,立刻返回到少年面前,不等少年驚喜發(fā)話,就拉著他調(diào)頭轉進入山中密林,藏在一處灌木林中一動不動。
少年被向苼強行捂住鼻息,難受得很,只是還未來得及出聲質問,他就聽到外面?zhèn)鱽砗脦椎榔瓶章暋?
“筑基丹?”
“師兄,你會不會是聽錯了?”
來人明顯是修士,躲在灌木叢中的少年眼里閃過后怕,自覺屏住呼吸,外面的談話聲還在繼續(xù)。
“是啊師兄,這鬼地方都是凡人,連個修士都看不見,哪兒來的筑基丹?”
“我方才明明聽到……”
“別說了!師父讓我們?nèi)靸?nèi)趕去,這都第四天了,耽擱不得。”
“罷了。”
再聽到幾道破空聲后,外面安靜下來。
少年想要起來,卻又被向苼一手按住,直至過去許久也沒見到有人到來,才被松開。
少年站起身撓了撓頭,尷尬道:“你又救了我一命,可我……我也是沒辦法。”
向苼瞥了他一眼,沒說什么,轉身跳下山坡,往林中走。
沒走幾步,她回頭看到少年依然跟在身后,神色終于冷下來:“你不用跟著我,我對你的筑基丹沒有興趣。”
“那你對什么感興趣?”
少年三步并作兩步跑到向苼身邊,“心法!你要修真心法嗎?我也有!都是完整的心法,能夠修煉到元嬰期!”
向苼挑眉:“地階心法?”
練氣五層距離筑基還有一段時間,她不急著弄筑基丹,可心法卻是說到了她的心坎上。
《還真三法》的缺陷十分明顯,品級低下,運轉速度太慢,導致她每次出招都需提前蓄力,遇到妖獸正面搏殺,只能被攆得滿地逃竄。
若是能改修一門霸道的心法,情形將完全不同,修煉的速度也會提高許多。
“地階心法?!”
少年瞪大雙眼,微微吸氣,“大哥,您是真敢說啊!那可是七品鎮(zhèn)派傳承,別說呂國皇室,就是把熾焰宗翻個底兒朝天,也不可能有這種東西。”
七品鎮(zhèn)派傳承……
向苼心下琢磨著這個詞,她倉皇出逃,宗門內(nèi)的常識典籍還沒看完,只能半蒙半猜。
熾焰宗是八品宗門,如此說來,地階心法是七品宗門的鎮(zhèn)派心法?
如此想著,向苼臉上卻露出幾分隱隱的嫌棄,不咸不淡地問道:“那你說說,你的心法又是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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