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歌做了一個夢。
夢到自己處在不知名的天外天。
仙鶴翱翔,梵音陣陣,周圍是參天神山,仙氣繚繞。
他懸浮在白云中,睜大雙眸,欣賞從未到過的神仙府邸。
忽然,穹頂裂開,十道光柱降世。
恐怖的光柱上各坐著一人,面容混沌一片,看不清相貌。
李桃歌正想開口詢問,十人齊齊睜開雙眸。
如同烈陽遮天蔽日。
然后十人各自舉起右臂,梵音聲聲撞心。
十道玄光匯集一處,形成十彩斑斕云朵。
霞光萬丈。
不久,云朵徐徐翻騰,孕育出一道彩雷,朝著李桃歌當(dāng)頭劈下。
李桃歌驟然驚醒。
望著身邊一臉肅容的李靜水,再看向喜極而泣的趙茯苓,李桃歌不知是否還處在夢境,捏了把大腿,嘶!~比起平時力道大了不止兩倍。
捏起肉掐了把而已,大腿外側(cè)像是被捅了一劍,疼,疼的后槽牙險些咬碎。
“少爺,你醒了。”趙茯苓擦干淚珠,替他把衣袍掖好。
李桃歌腦海里的場景,止步在梁小姑叩住喉嚨那一刻,依稀記得對方力氣奇大,手段用盡也掙脫不開那雙鐵手,再往后,腦子里一黑,完全記不起來。
至于血脈覺醒,雙眸轉(zhuǎn)為白瞳,用觀天術(shù)刺瞎梁小姑,大放狂言后,再摘掉對方頭顱。
李桃歌一概都不記得。
用手摸去。
喉嚨處完好無損,其他地方也沒找到傷處,反倒是精神百倍,全身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氣。
奇怪。
之前的舊傷呢?疲累的神識呢?
有李靜水坐在身邊,李桃歌來不及多想,執(zhí)晚輩禮數(shù),畢恭畢敬說道:“見過老祖。”
“別,你可是有大造化的家伙,這聲老祖,我受不起,會白白折損陽壽。”李靜水冷著臉,不見任何動作,已經(jīng)移到了別處。
碰了軟釘子,李桃歌悻悻然一笑,轉(zhuǎn)而將視線投向南宮獻(xiàn),“咱們還在鄂州城里呢吧,戰(zhàn)況如何?”
南宮獻(xiàn)呈現(xiàn)出為難神色,吞吞吐吐道:“現(xiàn)在只有先登營和不良人在抵抗,敵軍仍有幾萬之眾,或許……快要全軍覆沒了。”
李桃歌眉頭擠出一個川字,矯健跳下馬車,沉聲道:“去看看。”
趙茯苓拉住他的胳膊,央求道:“少爺,敵軍那么多,不能再去了!”
李桃歌嘆了口氣,“你不懂。”
掙脫小茯苓束縛,李桃歌快步走向坊市,聲音低沉說道:“我記得在對陣莫奚官的時候,珠璣閣門客用出了六丁六甲大陣,今日我為陣眼,能否再去沖殺幾個回合?”
南宮獻(xiàn)猶豫片刻,答道:“能。”
“好。”
李桃歌瞬間神采飛揚(yáng),全身散發(fā)出銳氣,“六丁六甲大陣,用來陷陣再好不過,想要將幾萬人殺光,那是癡人說夢,就盯著那名紅甲將軍,把他殺掉,貪狼軍勢必會軍心渙散,或許能夠力挽狂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