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意眠就這么坐在了椅子上。
梁寓見她坐好，這才松手，走到水桶面前，定頭掃了一眼蔣雅婷。
雖是一言不發(fā)，但他從來都有不說話就讓人膽寒的能力。
蔣雅婷頃刻就軟了，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梁寓俯身，突然就把一大桶水潑在了窗戶上。
動作太快，水撲上窗戶那聲太響，嚇得蔣雅婷下意識往后退了兩步。
水漬順著玻璃面不迭下滑，窗臺外的水淅淅瀝瀝下淌。
梁寓扯來手邊的報紙，蔣雅婷又要后退，他伸手把報紙揉成團(tuán)，貼上窗戶。
聲調(diào)涼薄，帶著一股讓人不容反駁的漠然：“——她不行，我來擦。”
雖然是明明白白的解釋，卻讓蔣雅婷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明明什么也沒對她說對她做，她卻在人走后才敢?guī)锥壬詈粑?
梁寓料理好窗臺，把垃圾扔進(jìn)簍子里之后，很快就走了。
鄭意眠坐在那兒，看蔣雅婷光速整理好一切，讓大家做清潔，清潔一做完，就拉著同伙倉促離場，連看都沒再看鄭意眠一眼。
李敏拍拍鄭意眠肩膀：“走吧。”
起身離開的時候，李敏還在小聲跟鄭意眠說：“估計今天之后，就沒有人再敢找你麻煩了。”
鄭意眠：“我也很奇怪，我又不認(rèn)識這個蔣雅婷，她對我有什么意見？”
李敏：“你不知道嗎？”
鄭意眠奇怪看她：“我知道什么？”
“就是，寫生回來之后不久，這個蔣雅婷隱晦地表露了自己的愛意，好像畫了個漫畫還是漫畫人物什么的，說原型是梁寓吧，還貼了個特大海報在食堂那邊……”
“然后呢？”
“然后，”李敏清清嗓子，道，“梁寓說：‘我不想做任何原型，小說漫畫微電影，希望你們給我一點(diǎn)空間。
’”
“差不多就是這么個意思。”
鄭意眠點(diǎn)頭，表示了解了。
剛走出教室，就發(fā)現(xiàn)在拐角處站著的梁寓和趙遠(yuǎn)。
趙遠(yuǎn)也看到她們了，遠(yuǎn)遠(yuǎn)地打了個招呼，就撞撞梁寓肩膀：“人出來了，走吧。”
梁寓瞥一眼趙遠(yuǎn)指間的火星，道：“煙掐了。”
趙遠(yuǎn)沒聽清，邊走邊問：“啊？”
從后面來的鄭意眠聞到煙味兒嗆了兩下，梁寓不耐地重復(fù)又一次：“煙。”
趙遠(yuǎn)這才意識到什么，把煙掐滅了。
四個人并行了一段路，鄭意眠率先問梁寓：“下午來上課嗎？”
趙遠(yuǎn)本來打算翹了，一聽到鄭意眠這一問，內(nèi)心無比確定，ok，這課是非上不可了……
下一秒，梁寓就點(diǎn)頭道：“嗯。”
趙遠(yuǎn)：“……”
鄭意眠：“那我就順便幫你們占兩個位置吧。”
“行。”
等到分開了，趙遠(yuǎn)問梁寓：“嫂子給占的位置，恨不得割下來搬到寢室天天坐吧？”
梁寓眄他：“……”
下午的藝術(shù)設(shè)計概論課要上滿一下午，整整四節(jié)課，人都得待在這個教室。
李敏看鄭意眠下課時候趴在桌子上，問她：“怎么，還是不太舒服嗎？”
“還好，沒之前那么厲害，”鄭意眠道，“一陣一陣的痛，緩一會兒就好了應(yīng)該。”
“早知道應(yīng)該買點(diǎn)熱的喝，或者出門帶點(diǎn)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