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聞溪,聞檀,一個也不曾來送她。</p>
秦聞溪今年十一,從小就寶貝心肝的養(yǎng)著。當初因害了姚靜儀,她懷孕時一直心生不寧,導致聞溪早產(chǎn)。</p>
她自責萬分,也不敢讓乳母帶,是自己一日一夜熬大的。</p>
如今,兩個孩子,竟一個來送行的都沒有。</p>
姚靜婉失望的離京。</p>
李自溪坐在馬車上,方才掀開簾子,對方馬車中的夫人滿眼淚痕,讓他有幾分熟悉。</p>
“方才過去的馬車,是哪家的?”</p>
小廝低聲回稟:“大人,是姚家的。”</p>
李自溪搖了搖頭,他并不認識姚家人。況且,對方瞧著比他還大幾歲,應當不認識吧。</p>
“快一些吧,等會看不上陸家滿月宴了。”</p>
說完,李自溪嘟囔道:“容大人嘴巴可真緊,每日上朝,也不曾聽說他家又生了啊。”</p>
“這突然送個帖子,要喝容老六的滿月酒,倒讓人措手不及。”</p>
小廝笑嘻嘻的打趣:“您還說呢,您這個年紀,旁人孩子都十歲往上了。就您還孤家寡人一個……”</p>
李自溪眼睛一瞪:“還敢打趣我不成!”</p>
“再說,還有陸硯書,怕什么?”</p>
小廝擺擺手:“陸硯書可比您小好幾歲呢。再說,您倆誰也甭說誰……陛下都快催婚了。”</p>
“您可是即將奔三的人。”小廝偷偷嘀咕。</p>
李自溪瞥他一眼,小廝才不敢再鬧。</p>
沒一會兒,馬車停在陸家門前。</p>
“這大喜事兒也不辦喜慶點,怎么這般清靜?”小廝扶著李自溪下馬車。</p>
“想來是鎮(zhèn)國公情況不大好,只簡單辦一場吧。”李自溪與陸家關(guān)系好,倒知曉些容家情況。</p>
小廝狐疑的瞧了又瞧:“不對勁啊,清凈的過分了。”</p>
門口連個迎人的下人都沒有。</p>
正待上前敲門,便聽得大門內(nèi)傳來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p>
吱呀一聲,大門打開。</p>
只見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娃娃一邊跑一邊哭嚎,手里還撈著一條狗。正滿臉鼻涕眼淚的手忙腳亂的往外爬。</p>
“嗚嗚嗚嗚……”</p>
“娘要殺人啦……”</p>
“爹爹救我……”善善扯著喉嚨哭,哪里還有大邪祟頭子的囂張霸氣。</p>
李自溪慌亂上前攔:“許夫人,今兒是貴府喜事,先饒了他吧。況且您才生完孩子,總得休養(yǎng)一段時日,怎么這就下床了。”</p>
許時蕓撐著腰大喘氣,齜著牙,被氣的毫無主母儀態(tài)。聞言更是氣得額角青筋直跳。</p>
“什么喜事!生生生,生什么生!!”</p>
“給……給容老六滿月宴啊?”李自溪吶吶的看著她。</p>
怎么許夫人越聽越氣了。</p>
“容老六就是他懷里那條狗!!天殺的,他居然給滿朝文武送請柬,給一條狗辦喜宴!!”</p>
許氏越想越氣,善善鞋子都跑掉一只。</p>
“嗚嗚嗚……狗也是我兄弟,我給它辦滿月宴怎么了?”</p>
“嗚嗚嗚……爹爹救命啊。”</p>
“善善生氣了!!”小家伙扯著喉嚨狂奔。</p>
“嗚嗚嗚,將來你和我爹死了。我給爹埋東邊,給你埋西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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