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公子……”秦嘉言哪還有在姚靜儀面前的盛氣凌人,此刻卑微到了極點。</p>
陸硯書在讀書人中頗有聲望,今日,是陸朝朝特意請大哥給玉珠長臉的。</p>
秦嘉言深怕陸硯書不記得他,他當即報上名諱:“我是西河秦家人,當初你父親帶你回清溪祭祖,我還抱過你呢。”</p>
那時的秦嘉言還未成婚,與年長幾歲的陸遠澤有幾分來往。</p>
陸硯書神色淡淡,疏離又有禮的喚了一聲:“秦伯父。前些時日公務繁忙,還未來得及與伯父敘舊,望伯父恕罪。”陸硯書身上已帶著幾分上位者氣勢,秦嘉言在他面前竟有些壓迫感。</p>
誰能想到啊,陸遠澤沒混出頭,反倒兒子混出頭了。</p>
兒女個頂個的厲害。</p>
偏生他沒福氣。</p>
秦嘉言見對方記得他,臉上洋溢著笑意。</p>
“硯書是陛下跟前大忙人,伯父哪里敢怪罪。若是得空,咱們叔侄倆喝幾杯,你看如何?”秦嘉言神色期待,見陸硯書點頭,才露出幾分笑意。</p>
待約好時間,陸硯書才告辭離開。</p>
“相公,你真厲害!陸家可是出了名的難搭線……”如今想巴結(jié)陸家之人,多不勝數(shù),陸家常常閉門不見客。</p>
秦嘉言被她恭維,心中有些飄飄然。</p>
不由又想起方才那一巴掌,姚靜儀,你且等著!</p>
他眼里泄露出兇戾之色。</p>
書院門口站著書童,挨個將眾位貴人迎進門。</p>
女學中四處都充滿著濃郁的書香氣,耳邊彌漫著朗朗讀書聲。</p>
秦聞溪穿著藍白相間的學生服,看向不遠處的玉珠,眼底露出一絲譏諷。</p>
“喲,咱們書院什么阿貓阿狗都能混進來了……”秦聞溪走上前,眼神充滿惡意的打量。</p>
“書院這等端莊嚴肅的地方,你站在這兒,豈不是污了書院?”</p>
“還不快滾出去!免得臟了夫子的眼!!”</p>
玉珠眉頭輕皺,她看了眼緊閉的房門,豎起手指在唇邊:“不得在書院喧鬧!”她認得,這是姚靜婉的女兒。</p>
她在老師身邊學習時,曾聽老師贊過幾次,頗有幾分天資。</p>
秦聞溪噗嗤笑出了聲。</p>
“你是什么東西,書院的規(guī)矩我比你清楚。”</p>
“你娘是個千人騎萬人睡的下賤胚子,估摸著還不知你是誰的種呢。我勸你趕緊離開吧,別臟了這清凈地兒。”</p>
“對了,你還不知吧?我要被圣人收為外門弟子了,罷了,說與你聽也不懂。乖乖與你娘滾出京城吧!”她擺擺手,看向玉珠的眼神,仿佛是什么骯臟的物件一般。</p>
玉珠抿了抿唇,正巧此刻有同窗來喚秦聞溪,秦聞溪這才揚起笑臉離開。</p>
她前腳剛離開,身后房門吱呀一聲打開。</p>
小玉珠規(guī)規(guī)矩矩行了禮:“師父。”</p>
智心看著離去的身影,皺緊了眉。</p>
“口出惡言,枉為人!再好的資質(zhì),又有何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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