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就有人取出了散碎銀子,只待林榮搬箱子出來。
“諸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林榮連忙伸出雙手,搖晃著阻止。
“東南動亂多年,家家戶戶皆是度日艱難,就更別提余錢了,本官若是再收捐,那豈不成了敲骨吸髓之流?”
“這有違陛下歷來的的仁愛之心。”
“不如這般,凡是家資豐厚,且又迫切想要除倭患之人,不妨多出點力,也不免你們這些日子,為此事不辭辛勞的奔走……”
林榮聲音不大,卻蘊含著十分精純的真氣。
落入每一個人的耳中,字字都尤為的清晰。
“好!”
當下,歡呼聲再起。
林榮瞥了一眼秦有容。
秦有容立刻明白過來,親自帶著黑白二衛(wèi),堵住了州衙的大門口。
凡是來搞事情的,一個都別想走干路。
她現(xiàn)在是徹底服氣了。
盡管,她自己都記不清,自己是第幾次徹底服氣了。
反正就是服氣!
對方準備了如此之久的殺局,你一來就給破了不說。
還給人逮住往死里揍。
這還不止,掏了人家的祖墳,人家還得說謝謝,而后主動舉報盟友……
這也就算了。
被攪亂的民心,你只是一出戲唱完,就已經(jīng)被擰成了一股繩!
到了了,還得這些搞事情的人出錢,去收拾自己人。
見林榮的目光依舊沒有收回,她再次頓悟。
光是這些人怎么能行?
下面搞事情的豪強,可也不少啊!
“咳咳!”
“本總督感謝各位的支持,不過大都督說得對,我們不是敲骨吸髓的狗官,若是如此,免稅之策豈不成了空談?”
“這樣吧,沙文通!”
他清冷一喝。
“下官在!”
沙文通連忙站出來聽命。
“那些大力奔走,宣講抗倭事宜的人,可都是我大武難得的忠良啊!全部記錄下來,想必些許銀錢,他們是根本不放在眼里的。”
秦有容說完,又笑著對一眾百姓道,“另外,大家?guī)蛶兔Γ瑤捅竟俣喽鄶U散此消息,凡是知道此類好心人的,一定要上報給本地應龍衛(wèi),他們如此熱心,朝廷必須要給予表彰,我們不能讓英雄默默無聞!”
“這丫頭總算是長進一些了。”
林榮暗自點了點頭。
“下官遵命!”
沙文通滿臉肅然,言辭篤定的道,“下官保證,讓每一個英雄,都有應龍衛(wèi)親自拜訪!”
“這戲怎么越唱越不對味兒了?”
云無蹤等人,心里早已是萬千草泥馬奔騰。
再看那些歡呼的百姓,他們知道,自己已經(jīng)很難下臺了。
不過,想讓我們出錢,門兒都沒有!
他們相視一眼,心里都有了如此決斷。
就不帶這么欺負人的!
“諸位,本官決定,現(xiàn)在就照你們的意思行事!”
“本官立誓,一定要剿滅嘯聚臺州的巨鯨堂,你們現(xiàn)在可滿意了?”
秦有容冷笑著,走到了云無蹤面前。
她說話很謹慎。
想在內部搞事情,收拾應龍衛(wèi)?
門兒也沒有!
想搞事,只能在臺州與閔州海域!
沙文通站在旁邊,理直氣壯的伸手。
看什么看,給錢!
“我……”
云無蹤深吸一口氣,“我等損失慘重,沒錢捐!”
“我等也沒有!”
古家和孔家之人,態(tài)度都尤為的堅決。
說什么都不給!
“你們是在成心戲耍本官不成?!”
林榮當即大怒,“合著你們擅闖州衙,逼迫朝廷抗敵,就是這么個態(tài)度?”
“好哇!現(xiàn)如今,本官已經(jīng)被你們架了上去,你們反手就要上房抽梯?”
“當真是狗膽包天!既然你們不要臉,那咱們就好好算算今天這筆賬!”
“沙文通,本官問你,擅闖州衙,該當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