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有容面含笑意,只是微微點頭致敬。
她心里別提多別扭了。
我的來意?
不好意思,我自己都不知道!
“好說,好說!”
范思源笑著,從袖子里取了一沓銀票,順勢就往林榮袖子里揣。
黎山宗的沈澤,和萬壽宮的天雷道人,也連忙跟著照辦。
“你們把本官當什么人了?!”
林榮頓時臉色一沉,連忙遮住袖子,“本官隨總督大人代天巡狩,自當克己奉公,清正廉潔,以彰陛下圣德,爾等所為,簡直豈有此理!”
“誤會,您看誤會了不是?我等三宗,素來擁護大武,為大武人皇陛下為馬首是瞻,這點銀兩,乃是我等為東南黎民所捐,大人切勿多心啊!”
“是極,是極!”
“另外,大都督回州衙之后,我等宗門分部,還會上門拜訪……”
三人滿臉的諂笑。
意思很清楚,大頭還在后面。
“既如此,為了東南黎民百姓,本官……”
林榮滿臉為難的將之收下。
突然,他又是面色一寒,瞪著胡不歸三人,“爾等三個狗東西,竟敢中傷三大宗主,簡直狗膽包天,依本官看來,他們分明就是什么問題都沒有嘛,你們還說什么找到了他們叛逆的證據(jù),簡直就是一派胡言!”
“嗯?”
頓時間,范思源三人都是面色猛地一變。
不都處理好了嗎?
怎么還能找到證據(jù)?
這怎么可能!
胡不歸三人見狀,連忙起身,躬身站在一邊,“我等知錯了!”
王成自然是明白林榮的意思。
這種戲,不是第一次唱了。
他嘴里不滿的嘀咕著,“本來就找到了嘛……”
“你說什么?!”
林榮當即大怒。
“林大人息怒,息怒啊,想必這就是一場誤會,我們是干凈的,真的,比真金白銀還真啊!”
范思源連忙出來打圓場。
言中之意,看在真金白銀的份上,這事兒就過去了吧。
“哼,朝廷鷹犬,贓官污吏,敗類!”
范曉曉站在一邊,不屑的哼了一聲。
“放肆!”
范思源差點魂都被嚇飛。
姑奶奶啊,你不是我閨女,你是我親媽好不好?
什么情況啊?
分不清是誰在掌控局勢嗎?
“無妨,無妨!”
林榮卻是笑瞇瞇,轉(zhuǎn)而又道,“范宗主,說真的,本官明白你們的處境。”
“您無非就是想要獨善其身,并不想?yún)⑴c兩方爭斗,只不過……”
說到這里,他聲音一頓,輕嘆一聲。
“您講!”
三人連忙豎起了耳朵。
“其實破陣之事,想必各位也能猜得到,欽天正大人親自來了,他跟陛下什么關(guān)系,您肯定是知道的,本官雖然貴為一方大都督,可在欽天正大人面前,本官又能算得了什么?”
“有道是,親疏遠近不同,伴君如伴虎啊!”
林榮嘆息著喝了口酒。
而范思源三人,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啊!
他們腿肚子都在哆嗦。
以現(xiàn)如今的情況,他們自是不知欽天正在何處。
“陣中情形,我跟總督大人都看見了,您說欽天正大人貴為圣境強者……”
“他肯定是看錯了。”
沈澤都快哭了,“林大人,您是明白人,您乃是百姓人人稱頌的青天大人啊,您肯定也不愿好人蒙冤吧?”
說話間,又是一沓銀票,塞進了林榮的袖子。
“本官自知你們無辜,可事情它不好辦吶,上邊非得讓本官查,說什么陛下氣得都準備親自來東南了……”
林榮滿臉的糾結(jié)。
“我的天!”
范思源更是嚇得一哆嗦。
是,東南形勢復(fù)雜。
可順仁皇帝親臨,弄死你幾個證據(jù)確鑿的,那還是輕輕松松的吧?
“一泡屎,能不能蓋得住不打緊,但好歹你得找點土蓋蓋吧?至少態(tài)度要過關(guān)嘛!”
林榮又道。
秦有容在一邊看著,也只能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