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青走在引仙橋上。
只覺得每一步,都有一股奇妙之感。
那感覺從腳下鐵索之上傳來,浩蕩靈氣不斷滋養(yǎng)著他的全身。
不過在滋養(yǎng)的同時,靈氣也在不斷鍛造錘煉他的身體,而這種改造,也讓他身上倍感疼痛。
這邊是筑基所必須要經(jīng)歷的靈氣鍛體。
若是一般人,這種疼痛足夠讓人站都站不住了。
但沈長青其實早已習(xí)慣。
甚至這種疼痛感,還讓他有些許懷念。
這三年來,每日在爺爺設(shè)置的陣法之中打坐的情形。
在陣法之中打坐時候,所吸取的靈氣,要比這還要多一些,承受的痛苦,比這還要多。
早已習(xí)慣的沈長青,走在這引仙橋上,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但相比較起沈長青的淡定。
隨他身后,走上引仙橋求仙問道的眾人,卻是另外一幅場景了。
“哎呦!好疼啊!”
“我渾身都麻,跟雷劈了似的!”
“不行不行,我走不動啊!”
“這鐵索好燙啊!”
一群人等怪叫哀嚎不已。
那些強忍著沒喊出聲的,此時也都是蹙眉咬牙,看得出來相當(dāng)?shù)男量唷?
很快,便出現(xiàn)了難以忍受,從鐵索上跌落下去的人了。
但大家想象中的粉身碎骨的畫面并未出現(xiàn) 。
那些跌落深遠(yuǎn)的人,竟然又出現(xiàn)在了他們原先出發(fā)的地方。
而從引仙橋上跌落的人,再想上引仙橋,卻好像被一堵墻隔開似的,難以上前一步。
眾人這才看明白。
“看來從引仙橋上掉下去,死倒是不會死,只是會失去這次仙緣大會的資格。”
張柏庸額頭細(xì)細(xì)汗珠直冒,看向了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走姿前面的沈長青,忍不住說道:
“長青兄怎么那么厲害啊,走的真穩(wěn)啊,我渾身上下都快痛死了。”
走在他邊上的陸閑也是緊咬牙關(guān),喘息說道:
“還說什么,趕緊走吧。”
陸閑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案臺,燃香的速度,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快。
這根本就走不過去啊,時間完全不夠!
果然,有人抱怨道:
“這引仙橋,就只有一炷香時間,怎么可能走的過去啊!”
“我看除了那個瞎子,沒人過得去啊!”
“那瞎子怎么就走那么快啊?”
“是不是作弊了啊!”
抱怨的人雖多,但低頭不語,默默前行的也不少。
而這些抱怨的人里,很快就出現(xiàn)了無法忍受的。
既然這深淵摔不死人,時間又完全不夠過橋,還受這個鳥罪干什么呢!
立馬就有人主動跳橋而下。
而隨著第一個人跳橋下去,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跳下去了。
原先近上萬人的規(guī)模,只這一下,竟然就放棄了十之八九。
只剩下千余人還在引仙橋上苦苦支撐。
但正如他們所說,除了穩(wěn)步走在最前面的沈長青之外,無一人,能在一炷香內(nèi)走到盡頭。
而在另外一邊,沈長青拿著盲杖,此時已經(jīng)走到了引仙橋的盡頭。
當(dāng)他再次踏上實地,用手中盲杖在周圍探了一圈,這才上前兩步,將盲杖收起,站立不動。
而在盡頭等候的兩個修行子弟,乃是一男一女。
男的英俊,女的貌美。
都是氣質(zhì)非凡。
兩人看著走過了引仙橋的沈長青,都是面露驚訝神色。
這么多年了,他們還是頭一次見到,在仙緣大會上,能在一炷香內(nèi),走過引仙橋的凡人。
其中的男修忍不住對著沈長青問道:
“你叫什么名字?”
沈長青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沈長青。”
那男修點頭道:
“沈長青,好,我記下你的名字了。”
這男修也是起了預(yù)先收人的心思了。
沈長青雖然目不能視,但光是這一炷香時間走過引仙橋的資質(zhì),就不得不讓人側(cè)目。
眼看著一炷香已到,此時在引仙橋上,竟還有千余人。
那個女修忍不住笑道:
“師兄,看來這次通過仙緣大會的人數(shù),比想象中要多一些啊。”
男修點了點頭,道:
“確實如此,以往也不過八九百人,如今人數(shù)更多,說明天道昌隆,靈氣充盈,凡人資質(zhì)大漲,于我修行界來說,幸甚。”
男修說完這句話,對著還在引仙橋上苦苦支撐的眾人喊道:
“一炷香已到!”
在橋上眾人自然不知道他們已經(jīng)通關(guān),畢竟誰都以為,只有走過引仙橋的人,才能算通過篩選。
但男修的下一句話,讓他們大為驚喜:
“凡在橋上未下者,皆通過!”
男修說完,衣袖一揮。
原先的鐵索橋和深淵竟然完全消失不見。
而原先橋上眾人,此時再看周圍場景,竟是陡然變換,來到了一處偌大的廣場之上。
廣場周圍,坐立了好些個仙家長者,還有仙家子弟。
他們?nèi)际莵碜园嘶木胖荩貋硐删壌髸暨x弟子的仙家宗派的人。
沈長青雖目不能視,但也能憑借著自己的天眼,看到周圍那些仙家大能們。
而那些出現(xiàn)在這里的大能,雖然靈氣磅礴,但卻沒有一個人比得上爺爺?shù)摹?
這不禁讓沈長青有些疑惑起來。
爺爺?shù)降资鞘裁葱逓榫辰缒兀?
那些原先還在引仙橋上苦苦支撐的人,此時見到自己已經(jīng)通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