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馬有好事的過去了:“你找村長?跟我走,我?guī)闳ァ!?
村長家位于村子正中間,最板正的一間房就是他的。此時小老頭正在喂狗,看有人帶兩個女人過來了,奇道:“鐵娃,這是誰?”
鐵娃撓撓頭:“來找你的。”
村長開始回想自己有沒有這么漂亮的親戚,只見小婦人發(fā)了話:“我姓江,老伯貴姓?”
村長莫名其妙:“免貴姓王,找我干嘛?”
江憶道:“外面冷,進(jìn)屋說吧。”
然后江姓小婦人就帶頭進(jìn)屋扯過一張椅子。王伯跟在她身后,看她泰然自若的坐在那兒,才想起來這屋子是自己的,不是人家的,臉色不虞。
江憶沒管他的情緒,單刀直入道:“糯米多少錢一石?”
原來是生意找上門了,王伯答道:“六兩。”
古代三十斤為鈞,四鈞為石,即一石約等于一百二十斤。江憶算了一下,他報的價格比糧鋪零售價格低了四分之一,沒有虛抬價格。
“如果我要的量多呢?”江憶語氣淡淡,“你給個底價。”
“你要多少?”王伯上下一掃,發(fā)現(xiàn)兩個女人所穿衣物都是上乘料子,料想不是來瞎打聽的,語氣也稍微小心了一點(diǎn)。
“如果我、”江憶頓了一下,道:“全要了呢?”
全要了!
要是能在年前把糧食賣出去,大家伙都能過個好年。這么大單的生意,他自然是求之不得。但想起一直以來的傳統(tǒng),老臉不免浮上猶豫之色:“價格可以給您優(yōu)惠點(diǎn),量只能給您一半。”
江憶好似沒聽到他說的話:“庫里還有多少糯米?”
“拋出這個月要送的貨,還能有二十二石左右。”
江憶略一思索:“一百五十兩,我全要了。”
一百五十兩,每石已經(jīng)合到快七兩了!王伯心里吃了一驚,江憶看他表情更為猶豫,道:“訂貨的是張家?”
“您怎么知道?”
北方天氣寒冷,不論男女老少都喜歡喝點(diǎn)小酒暖暖身子,冬天更是如此,因此開釀酒廠的張家才能成為首富。經(jīng)過昨日走訪,江憶發(fā)現(xiàn)張家賣的是一種名叫“佳人顧”的糯米酒,是張家祖?zhèn)髅胤剑H受當(dāng)?shù)厝讼矏邸?
既然是糯米酒,做酒曲就需要糯米。江憶問:“張家只按月讓你們送貨?”
王伯點(diǎn)頭。
“以張家的需求來說,一個村子的產(chǎn)量都滿足不了。他不全包,而是按月讓你們送貨,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王伯聲音驟然轉(zhuǎn)低:“知道。”
他怎么能不知道!壽北縣只那么一個釀酒廠需要糯米,四個村子又都種植糯米,所以張家按月選擇供貨商,月初哪家價格低就要哪家。就因為這個,月初四村都競相壓低價格,糯米價就像鈍刀子割肉一般,一個月比一個月低。
江憶點(diǎn)到為止,附在竹寒臉側(cè)耳語幾句。竹寒叫上鐵娃,從馬車?yán)锇岢鲆粋€箱子,放到江憶旁邊。
江憶手指在箱蓋上輕輕點(diǎn)了兩下:“加上這個月張家要的貨,一百八十兩,我全包了。這是八十兩定金,半月后結(jié)清剩下余款。”
“可……”
江憶手指點(diǎn)的更快:“張家出價是多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如果來年賣不完,陳糧價格只會更低,你虧的只會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