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組開機(jī)在即,蘇云澈的病也好了,特意囑咐司機(jī)送簫雪去拍攝地。
簫雪出門后,整棟別墅有種說不來的微妙;蘇云澈在書房辦公,修長的十指敲擊在鍵盤上。
輕輕的,門被打開。
蘇羽頓在門口的腳停滯了一會兒,才進(jìn)去,站在辦公桌前。
蘇云澈沒有抬頭,專注的盯著電腦。
良久,蘇羽鼓起勇氣,“大哥。”
“有事就說。”
“我....”蘇羽囁喏,看著蘇云澈那張冷淡的臉,終于開口,“我從沒求過大哥什么,今天我想求你。”
蘇云澈沒有抬頭,仿佛已經(jīng)看穿了他心思,卻未戳破,“說。”
“我...我想...想請大哥把簫雪讓給我。”像是某個黑暗的角落突然射進(jìn)一道刺眼的陽光,終于暴露在光明之下,他說出來了,松了口氣。
原本流暢敲擊鍵盤的雙手此時停頓了下,蘇云澈抬頭,雙眸似冰,寒得人渾身打顫:“想要就去爭,沒本事就滾,叫我讓給你,算怎么回事?”
這句話已經(jīng)宣告主權(quán),或者說接受挑戰(zhàn)!
蘇羽被蘇云澈的眼神嚇的縮了下,他的話猶如晴天霹靂狠狠擊打在蘇羽的心上。
有一瞬間的寒顫漫過蘇羽的全身,諾諾的垂了下頭,沒有說話,失落的走出了書房。
也是,同父異母的兄弟,本就不共戴天,他們之間的怨,從父母那輩兒就已經(jīng)結(jié)下了。
......
簫雪到了劇組,還沒下車,導(dǎo)演就帶著人親自來迎接,這陣仗讓簫雪有點(diǎn)消化不良。簫雪全程笑臉回復(fù)導(dǎo)演的殷勤討好,一天的拍攝幾乎是在全程矚目中完成。導(dǎo)演曾和簫雪商量,有意將她換成女一,但被簫雪婉拒了。
為了照顧簫雪,劇組特意先拍她的戲份,這就讓簫雪早早的收工,提前回家。蘇云澈已經(jīng)幫她擺平了所有麻煩,她的家應(yīng)該也安全了,所以決定今天回家住。
她站在路邊打車,突然一輛黑色的奔馳停在她面前,駕駛座的窗搖下,沈?qū)k一張透著疲憊的臉看她:“我想和你聊聊。”
好久沒見到男主了,簫雪興奮不已。沈?qū)k想和她聊聊,正好打探打探他和女主發(fā)展的狀況。
還是上次那家餐廳,同樣的位子沒有變。
簫雪點(diǎn)了這里的招牌牛排,對面的沈?qū)k靜靜的坐著,看著她,沒有說話。
這時,一個服務(wù)生過來手里多了一張銀行卡,“小姐,這是上次你不小心掉在垃圾桶里的卡。”
沈?qū)k一眼就看見那張銀行卡,伸手拿過,謝了服務(wù)生。服務(wù)生離開后,他拿著卡質(zhì)問:“你為什么扔了它?”
簫雪咀嚼的動作慢了下來,想了會兒,干脆:“這卡我用不了,索性就扔了。”
“用不了?”
“我不記得你生日了。”簫雪喝了口紅酒,說。
沈?qū)k漸漸的沒了情緒,整個人像是被抽空的氣球,突然癟下:“以前你的世界都是我,現(xiàn)在卻無影無蹤了。”
看著對面男人的失落,簫雪不知道是該安慰,還是該火上澆油的報仇一把,干脆就不說話了。
他開始自顧自的說著話:“以前,你喜歡來這家餐廳,但你并不喜歡吃牛排,因為我不喜歡。以前,你不愛和我面對面坐著,說感受不到我的溫度;以前,你最喜歡和鄰居串門,夸贊你的老公多么的事業(yè)有成,看著她們羨慕嫉妒的眼神......”停頓了幾秒,他的聲音變的低沉,“現(xiàn)在,也只能是以前了。”
“呃......你別難過。”
實在找不到什么詞,簫雪開口也就說了這句不怎么搭邊的話。
沈?qū)k抬頭看她,眼底蘊(yùn)著泛泛微光:“我們....”
“我們這樣挺好的。”簫雪先一步打斷他要說話,猜也知道沒什么順心的話。
他停頓,點(diǎn)頭,苦笑了下:“你還愛我嗎?”
還未等簫雪說什么,沈?qū)k又立刻否定了自己的話,“你怎么可能還愛我。”
“你怎么了?”簫雪感覺他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要不然怎么會這么反常!
對面的人聲音變得有點(diǎn)啞,“我,去找過徐靜了。”
一聽女主名字,簫雪立馬精神抖擻,激動的問:“你們什么時候結(jié)婚啊?”
沈?qū)k愣了下,抬眼看著她,表情盡顯失落,緩緩開口:“我們...不,她不會嫁給我的。”
“為什么?”
簫雪不解,甚至帶點(diǎn)惋惜的口吻,深深刺痛他的心。手里握的銀行卡,越攥越緊。
“她說,她不想和我過苦日子。如果在我和蘇云澈之間選擇,她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蘇云澈。畢竟做星耀璀璨集團(tuán)的董事長夫人,總好過和我這個無用的人在一起。”沈?qū)k的聲音有了一絲顫抖,“我已經(jīng)被蘇云澈解雇,現(xiàn)在根本沒有哪個公司敢雇用我了。”
那怎么可以呢?我這么辛苦都是為了誰啊,你能不能爭氣點(diǎn),平復(fù)一下心情:“那個...我覺得徐靜可能就是一時的氣話說不定,你還是有機(jī)會的,不要放棄。”
沈?qū)k抬頭看她,眉頭皺著,似是不能理解,“為什么?為什么你不說我活該?”
“呃......”簫雪沒了話。
沈?qū)k看著她,突然伸手扼過她的手腕,雙眸似是看見希望般:“你還愛我,對嗎?”
簫雪的手腕被扼的疼,扯了扯,沒用,“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唯一能做到的,就是給彼此留最后的體面。”
話音一落,他松了手。眼睛空洞的凝著外面,外面已經(jīng)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對不起。”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