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木林是什么人,從來不知道尷尬為何物,就算此時的氣氛有點詭異,他也絲毫不覺得奇怪,繼續(xù)說:“楊哥,你和周家妹妹是什么關(guān)系?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和一個女孩兒走得這么近,笑得還那么溫柔,把我都嚇了一跳。”
楊承康抬起頭,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很好奇,很想知道?”
誰是你妹妹,我都沒能叫她妹妹,你卻這么明目張膽得在我面前站她的便宜,當我死的啊,以上是楊承康此時此刻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
張木林立即點頭,一臉的期待。
“可是我不想告訴你。”氣人的話就這么毫無預(yù)兆地說了出來。
張木林委屈著一張臉:“楊哥,你這話真的傷我心了,咱倆是什么關(guān)系,雖然你經(jīng)常坑我,讓我被我爸和鄧老頭子罵,但是看在你是我兄弟的份上,我也就忍了,可你不能這樣子對我呀,說了要告訴我,我耳朵都洗好了,你卻給我來這么一句。”
“我可沒說過我們是兄弟吧,我爸也沒跟我說過,我有一個這么大的弟弟。”楊承康慢悠悠地咽下一口飯,頭也不抬。
“周妹妹,你看他那個死樣子,這種男人你還把他當對象干嘛,早該踢了他,你看,我怎么樣,要不考慮考慮我?”
不理我,不理我就了撩你的妹紙,看你還這副愛答不理的死傲驕樣,哼,張木林的暗黑心理開始浮現(xiàn),這時候的他顯然忘記了之前被楊承康坑過無數(shù)次的慘痛經(jīng)歷。
周嘉言本來專心地吃著飯,聽到這話,瞬間驚到了,口里還含著飯,于是很不幸地嗆到了,連咳了好幾聲,眼眶都逼出了生理淚水,等到緩了下來,抬眸哀怨地看了張木林一眼:“張同志,麻煩你以后再說這么驚悚的話時候,請?zhí)崆案嬷宦暎娴臅標廊说摹!?
張木林可能也覺得剛才的話有些不妥,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抱歉,是我考慮不周,我以后注意的,謝謝您的批評。”
誒呀,他剛才最后一句說的是什么鬼,謝謝您的批評,這是挨批多了,都變成了口頭禪,鄧老頭子對他的影響居然這么深了,好恐怖啊。
周嘉言不明所以,尬笑:“額,不用道謝。”
“我知道。”張木林的心情一下子低到了深谷,他現(xiàn)在滿腦子想的是如何擺脫鄧老頭子的影響,這是一個對他而言極其重要、急需解決的問題,刻不容緩。
楊承康在桌底下用力踩了張木林一腳,狠狠的一腳,讓他剛才胡亂說話,不給他的顏色看看,他都不知道花兒為什么這么紅。
張木林突然尖叫一聲,疼死他了,口里的飯菜被他噴了出來,撒得滿桌子都是,有些還噴到了對面楊承康的飯盒里,幸虧楊承康已經(jīng)吃得七七八八了。
“你是小孩子嗎,飯吃得滿桌子都是,小孩子都比你講衛(wèi)生。”毒舌又來了。
張木林委屈啊,要不是楊承康剛剛那么用力的一腳,他何至于在大庭廣眾之下大叫出來,雖然他臉皮厚,不怕丟臉,可是主動丟臉和被迫丟臉這兩者之間是有區(qū)別的,其實有什么不同,他也說不出來,反正主動丟臉可以,被迫丟臉他表示他不能接受。
“你說你剛剛對我做什么了?”一臉的理直氣壯。
楊承康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冷笑一聲:“那你說,我剛剛怎么了?”
又來了,又是這種表情,嗚嗚嗚,上次他做了一件讓楊承康不開心的事情,其實也沒什么,就是介紹了他一個表妹給楊承康認識,這家伙當場冷臉,話都沒說一句直接就走了,她表妹覺得受到了輕視,回家就跟她媽哭了,害得他姑找到他爸,兩人聯(lián)手把他狠狠地揍了一頓,這件事過后他好一段時間躲著楊承康走,這人就是個黑心肝的,陰起人來讓人毫無察覺,忒可怕了。
“哦,我看錯了,是我自己不小心踢到了桌子,哥,我跟您道歉,看在周妹妹的份上您就別跟我計較了,弟弟我真的知錯了。”
一天被兩條霸王龍欺壓,還毫無抵抗之力,這運氣也是沒誰了。
楊承康懶得搭理他,偏過頭問:“吃好了嗎。”
周嘉言點點頭,她要收回之前對張木林的欣賞,這人不是風(fēng)趣幽默,而是一個逗比,還是一個無時無刻要刷存在感的逗比,這種風(fēng)格她欣賞不過來。
楊承康和周嘉言拿著飯盒就走了,獨留張木林一人在那里吶喊,你們快回來。
食堂大門側(cè)邊有一排水龍頭,楊承康拿過她手里的飯盒一起洗了,周嘉言站在不遠處看著他的背影,陽光灑在他身上,他的短發(fā)在風(fēng)中微微飄動,那處的風(fēng)景有說不出來的好看,周圍的一切仿佛都靜止了,這一刻她聽到了她的心跳聲,那么的快,那么的激動,仿佛在說,哦,原來是你啊。
她看到他慢慢地向她走過來,身影逐漸拉近,她眼睛里的他越來越明顯,這一段路的距離好像是他走進她心里的距離,那么的遠,卻也那么的近。
楊承康看著她紅紅的臉蛋,臉上露出一絲擔憂:“你怎么了,臉這么紅?”
周嘉言這時才回過神來,低著頭,聲音里帶著一絲羞意:“沒,沒什么,我突然覺得有點熱。”
熱?今天天氣溫度還挺冷的,溫度應(yīng)該就十度多一點,看她穿得也不多,不是應(yīng)該覺得冷才對嗎,怎么就覺得熱了呢。
雖然心里有疑問,不過他還是一個高情商的人,知道這時候最好不要再問下去,免得女孩子尷尬。
“走吧,我送你到大門口”,楊承康看了下時間,還不到一點,接著說,“考試的事情你不用擔心,一切的流程都將會是公開公正的。”
周嘉言疑惑了,他怎么知道是公開公正的原則,難道這里面還有她不知道的事情?心癢癢的,好想問,不過最后還是沒問出口,等時間到了一切自然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