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住處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
何夏只知道岳元公司是這音樂節(jié)的贊助商之一,這兒是主辦方提供的酒店,所以她們跟著來玩也不必花錢。
宋偲睡了一路,她就坐直著讓他枕了一路,等車停了宋偲醒了,才活動活動被壓麻的左肩,跳下車來。
“哇!好美啊!”蔣凝一下車就叫起來。
這酒店是座古色古香的院落建筑,依山而建,半座山燈火璀璨,宛如行宮。
岳元推著倆箱子走在前頭,宋偲將何夏的背包也一手搭在肩上,示意她幫忙關后備箱,再鎖好車門。
“我自己來吧。”何夏伸手去拿背包,包也不沉。
宋偲側(cè)頭看她,“我剛才一直壓著你肩膀睡的?”
何夏白他一眼,“你也知道啊,也就壓了七八十分鐘吧,我都不敢動!”
宋偲微微一笑,摸摸嘴角,“沒流口水吧?”
何夏忙朝右肩上看。
宋偲忍不住“哈哈”笑了兩聲,抬腳往前走去。
岳元聽著后頭宋偲的笑聲,吸一口氣搖搖頭:“還是愛情力量大!”
他費了小一年功夫都沒讓宋偲活過來,這丫頭才用幾天吶?
蔣凝早已跑到一坡臺階上的一座平臺涼亭內(nèi),朝何夏招手,“夏夏!快來給我拍照!”
何夏跑步追上去。
岳元停下等著宋偲。
“偲爺。”岳元湊過去,嘿嘿直笑。
宋偲瞟他一眼,“有話就說。”
岳元眉毛一挑,“你,真喜歡那丫頭?”
宋偲沒說話,看著前頭。
岳元睨著眼,“她比你大五歲。”
宋偲還是沒說話,看蔣凝和何夏跑到旁邊一處花園里去了,站到那涼亭內(nèi),掏了煙出來。
岳元站到他身旁,拿出打火機送上火,“我聽蔣凝說過,這丫頭身世比較復雜。”
宋偲點燃煙,吸了一口,側(cè)臉在煙里朦朧起來。
岳元又看了他一眼,“還有你家老爺子那邊……”
宋偲把煙捏在手里抖了抖煙灰,轉(zhuǎn)過頭,眼神兒刀片兒一樣往岳元劃來。
“我說元兒。”
岳元下意識立定站好。
宋偲瞇起眼,“怎么爺想談個戀愛還得聽你唧歪呢?”
岳元“噗”一聲差點就一口老血噴出來。
談……談戀愛……偲爺動真格的啊……
宋偲轉(zhuǎn)過頭繼續(xù)淡定抽煙,眼神追著不遠處夜色里的何夏。
岳元扶著欄桿才沒倒下去,揉了揉胸口,“我的偲爺啊,您下回能不能循序漸進一些,忽然就從冬眠到入春了,哎喲我這小心臟……”
宋偲嘴角挑起一絲笑,“還早呢。”
岳元也跟著樂,“那您干嘛不把胡子一刮,發(fā)型一換,嗨,也不用換,這樣挺好,再抱著吉他一彈,哪個小姑娘老姑娘不得被迷得暈頭轉(zhuǎn)向的?”
宋偲覷他一眼,“那樣沒意思。”
岳元不懂了……有顏任性……那要怎樣才有意思?
“再說了。”宋偲手扶上欄桿,淡淡道:“她不是那種膚淺的人。”
“是。”岳元想起何夏的擇偶標準就想笑,“她要的很深奧,年齡不能比她小,學歷不能比她低……”
話音未落,宋偲就已經(jīng)一個飛踢往他背上彈去。
岳元嚎叫著蹦開,一邊笑一邊叫,“偲爺!偲爺饒命!偲爺!”
四人一路玩兒一路鬧,走到山頂前臺辦了入住已經(jīng)快九點。
住所是間四合院,南北兩面兩層樓各一個套間,正好住四人,東廳是餐廳,可以自助燒烤,西廳是活動室,有棋牌桌KTV還有健身房。
當中院落一個小小的溫泉游泳池,何夏換了件加絨牛仔外套下樓,四人就在這游泳池旁邊的桌上吃燒烤。
身旁池水在夜色里閃著藍光,瑩瑩生輝,頭頂是帝都無法見到的漫天繁星,映了一天沉了一水,美得驚心動魄。
何夏吃著羊肉串,聽著蔣凝和岳元聊天,不時仰頭看星。
“沒見過這么漂亮的星空吧?”岳元故意逗她說話,也仰頭學她看看天。
何夏一笑,“在帝都看不見,可在老家我看了十幾年,小時候的夏夜,我們都在院子里乘涼,枕著一頭星星睡。”
“那你還看這么久是干啥?”岳元不解。
“找星座啊。”何夏解釋,拿著竹簽給他指,正要說話,有人從院門外沖進來。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
四個人,三男一……好像是女,全都沖到游泳池旁隔著水喘著氣定定望著他們,神情一個比一個激動。
具體點說,是望著宋偲。
“喲,來啦?”岳元笑著招手朝四人招手,“要不先吃點肉串兒?”
宋偲站起身,邁著大長腿往對面活動廳走去,“過來吧。”
那四人目光跟著他轉(zhuǎn),一句話不說全跟著進了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