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寶馬停在何夏身旁,周薇薇搖下車窗,親熱地和何夏打招呼,眼神兒卻往她身后的宋偲瞟:“剛下班?這位是……”
“夏夏男朋友。”
何夏還沒開口,宋偲已經(jīng)上前一步站到她身旁,朝周薇薇禮貌地點了點頭,“夏夏同事?你好!”
周薇薇差點把眼珠子都瞪出來。
男朋友!!!
她沒聽錯吧?何夏不是剛被祁權(quán)甩了嗎?哪里憑空冒出來一個男朋友?!
她僵了三秒,直到后頭車響起催促的喇叭聲,她匆匆擠出一絲笑,揮揮手,“啊!幸會幸會,回見啊!”
說完寶馬朝里頭停車場駛?cè)ァ?
周薇薇搖上車窗,驚魂未定,喃喃自語,“我靠!不會吧,這么快就有新人了?”
陳思哲打著方向盤戲謔道:“所以誰甩誰還不一定呢。”
周薇薇透過后視鏡盯著里頭宋偲的身影,嘴角一挑,不屑道:“祁權(quán)怎么可能被她甩?你不知道她家什么情況,鄉(xiāng)下佬,一窩子窮瘋了的親戚,搭上祁權(quán)不知道是施了多少狐媚功夫的!”
她冷冷哼一聲,“恐怕是被甩了失心瘋了,什么阿貓阿狗都要,你看那小子那形象,剛剛還蹲花壇邊兒,估計也是哪個鄉(xiāng)下出來的,他不說,我還以為送外賣的呢!”
陳思哲笑著摸她大腿,“這不正好嘛,她沒了祁權(quán)那后臺,也沒法兒跟你爭了。”
周薇薇心里還是說不出的不舒服,她還以為何夏會痛哭流涕悲傷難過過上一陣呢,悻悻然道:“白蓮花!”
何夏有些氣,繃著臉不說話走在前頭。她本來想說弟弟的,被宋偲一開口截胡了。
這下好了,周薇薇那個大嘴巴,估計明天全單位都知道她有了個新男朋友。
宋偲知道她在氣什么,跟在她身后淡淡道:“祁權(quán)知道。”
他這么一說,何夏心里“咯噔”就明白了。
她要祁權(quán)死心,已經(jīng)騙了他她有新男友了,所以在周薇薇面前也只能繼續(xù)裝下去。
誰讓他們都在一個樓上班呢?
但是祁權(quán)不會往外說,周薇薇知道的話,那掃地大嫂她兒媳婦都能知道。
何夏嘟著嘴,腳步緩下來等著宋偲走到身邊,半嗔半怨道:“明天我們?nèi)珕挝欢紩懒恕!?
“那不正好嘛。”宋偲語調(diào)平靜,“你和他就能徹底劃清界限了。”
“我還想讓我們主任給我介紹相親對象呢。”何夏咕噥。
鄧主任從她一進(jìn)單位就各種關(guān)心她的對象問題,給她張羅過不少人,后來她和祁權(quán)在一起了才沒再操心了。
宋偲冷冷道:“相親就一定能找到合適的人?”
何夏白他一眼,“你不懂。”
“你不說怎么知道我不懂?”
“吶,客觀來說,愛情是個偽命題,為什么說婚姻是愛情的墳?zāi)梗恳驗檎剳賽酆徒Y(jié)婚是兩碼事,愛情靠的是荷爾蒙,所謂的感覺。結(jié)婚則需要從現(xiàn)實生活的物質(zhì)匹配度、精神匹配度兩方面做充分考量。
“從概率上來說,在婚姻中各方面都能和你匹配的對象不止一個,而是N個,所以你遇見的人越多,找到這個合適對象的概率就越大,相親就是更為高效的篩選這個對象的行為。”
宋偲聽得心里不舒服,“可各方面匹配的人,就會是你愛的人?”
何夏愣了一愣,隨即答他:“反正我追求的從來不是愛情。”
“那是什么?”
何夏微微一笑,“生活。”
她嘆口氣,“你還年輕,不懂。”
宋偲聽出她話里一絲無奈,又不爽她的老大姐口氣,一時不知說什么。
身后傳來高跟鞋“咚咚咚”上樓的聲音。
“夏夏!”周薇薇和陳思哲趕了上來。
何夏回頭一笑,“你們真快啊。”
周薇薇親熱地搭著她肩,看了看宋偲,“什么時候談上的?”
何夏臉有點熱,“就,前兩天。”
周薇薇做了個夸張的表情,“這么快住一起了?”
何夏才覺自己說錯了話,要解釋也不好解釋,只好支支吾吾應(yīng)了過去。
周薇薇探頭看宋偲,笑嘻嘻問:“小哥哥在哪里上班?”
宋偲低著頭,“沒上班。”
周薇薇心里一笑,哈,還是個游手好閑的,又住何夏的房子,嘖嘖,是個坑。
“看著挺年輕的。”她面兒上熱情著,想打聽年齡。
宋偲淡淡岔開,“比起你們這樣十八歲的美少女也不算年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