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洗手間門被打開。
一身裸色長裙的美麗女孩走了進來,她臉上帶著又甜又嬌俏的笑容,“你,沒事吧?”
聲音如泉水叮咚,讓人神清氣爽。
韓君陡然清醒,再看向鏡子,手中沒有頭發(fā),嘴里也沒有,洗手臺同樣沒有。
剛才怎么回事,幻覺?
女孩似乎沒有在意韓君的失魂落魄,自顧自走到鏡子跟前,輕輕撫弄自己的頭發(fā),對鏡自照時,眸光望向韓君,“你看起來似乎精神不太好。”
何止是不太好?
韓君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明明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剛才還惶恐不已的韓君,此時在這個女孩身邊感覺格外安全。
不知不覺間,她往那女孩身邊走進一些。
“有卸妝棉嗎,借我一下,我需要擦一下出界的眼線。”
“有,有。”韓君回神道,立刻去翻自己隨身攜帶的包包。很快拿出卸妝棉遞過去。那女孩取出一片又還給韓君并道謝。
韓君收回東西往包里裝,意外看到一塊小指甲蓋一般大小的白色物品。
那不是她的。
她詫異的取出細看,白色不規(guī)則形狀,似乎是某種東西的骨頭。怎么會在她包里?
“你怎么會有這個?”
裸色長裙女孩一邊擦著眼角,一邊不經(jīng)意的笑著說道,“這可不是什么好東西,死人身上的骨頭。”
“什么?!”韓君不可置信,看了看那女孩又看看自己手中的東西,手中骨頭似乎帶著侵入心底的冰冷觸感,刺激的她一下子丟開。
骨頭落在洗手臺上,那女孩撿起來隨意的看著,“這東西是邪物,帶在身上影響心智。前期產(chǎn)生幻覺、噩夢纏身,后期能要命。誰給你的?”
臉色越發(fā)慘白的韓君搖搖頭,她也不知道這東西怎么跑到自己包里的。剛才嘴里有頭發(fā)的錯覺難道也是因為這塊小骨頭?
“你還要嗎?”女孩問。
韓君慌亂的擺手,“不要不要!”
“那就送我吧。”女孩笑,“禮尚往來,我也送你一樣?xùn)|西。”
她憑空拿出一張符紙遞給韓君,“我叫方圓,是陰陽師,專職和這些邪物打交道。剛才你一個人在這里嚇壞了吧?”
方圓了然的神情讓韓君內(nèi)心發(fā)熱,眼眶發(fā)紅,她剛才都嚇死了。
韓君雙手接過符紙道謝。她自小因為體質(zhì)的關(guān)系,總能看到別人看不見的東西,八歲時候家人帶著她在一個道觀求出一枚護身小木牌,至此才算眼里干凈,看不到那些東西。
沒想到今天又撞到這種邪物。
下意識她摸向脖子里的木牌。
啪,木牌裂開,直接爛成三瓣。
韓君登時愣住了。她的護身木牌!
想哭。
她也確實在哭,眼淚直接就下來了。沒有了護身木牌,她以后會遇到什么?韓君不敢想。
“真沒想到,你竟然是罕見的極陰體質(zhì)。”方圓眼中露出驚嘆,“木牌遮住你的氣息,怪不得我沒發(fā)現(xiàn)。”
方圓眼中的熾熱讓韓君驚恐。
知道韓君可能被她嚇到,方圓趕緊笑著解釋,“別誤會,我只是單純的好奇,對你的極陰體沒想法。不過,有些東西可能格外喜歡。”
鬼物最喜歡極陰體,這種體制很容易被鬼怪上身,對于有道行的鬼魂來說,甚至可以在這種極陰體上長期生存占為己有,等于奪舍。
通常有道行的鬼魂也可以附身普通人,但不能長期存在,會被普通人身上的陽氣所傷。而極陰體對鬼魂的傷害就小得多。
不過奪舍生存是為殺人,除了活人身上的陽氣傷害,還有因果反噬。如果不是有兩把刷子的大鬼,通常不敢奪舍而生。
“那怎么辦?”小時候的恐怖遭遇歷歷在目,韓君不想再重新經(jīng)歷那些。
“別擔(dān)心,我給你一串木珠,效果一樣。”方圓說著又憑空拿出一串毫不起眼的木珠遞給韓君。
“謝謝。”韓君不客氣的收下,“我總不好白拿,你賣給我吧。”
現(xiàn)在自覺富裕的方圓想說不差錢,送她了。又覺得白送恐怕對方不好意思接受,就說,“一千塊吧。”
“好的好的!”韓君眼中露出驚喜,竟然這么便宜,立刻爽快用手機付賬。
兩人順便就加了微信。似乎不經(jīng)意間,方圓觸碰到韓君的手,韓君一陣眩暈。
“以后有問題還來找我。”收回手的方圓臉色有點凝重。
那木牌爛掉之后,韓君原本只是犯小人的氣運陡然產(chǎn)生劇變,又出現(xiàn)死劫。剛才方圓用靈識窺探韓君死劫時意外發(fā)現(xiàn)封九常,而后靈識窺探戛然而止,什么都看不到了。
這意味著對方的死劫不僅和封九常有關(guān),也可能和她有關(guān)。
既然如此,方圓不得不管。
悄悄的,方圓給韓君下一道靈力印記。而后兩人一同從洗手間出來。
、、、
“今天真是太謝謝你了。”韓君由衷感謝。又是幫忙處理莫名出現(xiàn)在她包里的邪惡人骨,又是送她護身木珠,她覺得自己運氣爆棚才遇到方圓。
方圓笑著說不客氣,提醒她近期犯小人,要多注意自己身邊的人,不要再被害。韓君點頭說是。
兩人走進大廳,迎面一個男人笑著走過來。
方圓只覺一陣熟悉氣息撲鼻而來,剎那間讓她恍惚不已,再轉(zhuǎn)醒回神猶如隔世。
鞏啟明。
今生竟然在這里遇見。
只是此時的鞏啟明根本不認識她。他正笑著和韓君說話,眼神落在方圓身上時,他才突然呆住,一動不動的看著她。
他的舉動讓方圓誤以為他還認得自己,沒由來一陣復(fù)雜的情緒涌上心頭,她很想一腳踹飛他。
兩人間的異常互動讓一旁的韓君啞然失笑,趕緊出聲介紹兩人。
韓君的聲音沒有讓鞏啟明回神,倒是方圓眼中的不耐煩讓他清醒過來。他臉色發(fā)紅,一時間喃喃不知如何說話,“你,我...。不好意思,我就是覺得你好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我們,見過嗎?”
“沒有。”方圓壓制著內(nèi)心的不良情緒,淡漠疏離的說道。
“哦,不好意思,我可能是認錯人了。”鞏啟明有些難受。他能感覺到方圓對他的不喜。
一旁的韓君看氣氛不好,趕緊轉(zhuǎn)移話題,“雯雯呢,她沒跟你在一起?”
鞏啟明似乎想到什么,臉色更加不好,“她應(yīng)該就在大廳。”
“鞏少,君君!”
熟悉的聲音從方圓背后響起,她不禁搖頭暗嘆,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前世最恨的兩人竟然一起遇到。
身后那個聽起來溫柔可人的聲音不是羅雯雯又是誰!
已經(jīng)找人一圈的羅雯雯,好不容發(fā)現(xiàn)自己的目標鞏啟明,立刻開心的疾步走過來。
只是剛走到鞏啟明身邊,卻看到一個她現(xiàn)在最不想遇到的人——方圓。
那個知道她過往一切,讓她原本還算和諧的家庭陷入困境,她恨之入骨卻又無力報復(fù)的人。
羅雯雯的臉在方圓看著她微微一笑時,慘白慘白的。
“你們認識?”韓君詫異的看著方圓和羅雯雯。
方圓淡淡的笑道,“算是認識。”恐怕此刻的羅雯雯很想說不認識吧。
羅雯雯沒有說話,一只手使命的揪著裙角,生怕方圓說出什么讓她難堪的話。然而方圓只冷冷的打量她一眼,就打算離開了。
仿佛只是看到一件惹人厭的垃圾,不值得分出哪怕半分的注意力。
這種輕視比說出難堪的話更讓她覺得羞辱。她好恨!
“等等!”
在方圓抬腳離開的一剎那,鞏啟明開口,“我叫鞏啟明,能留你一個聯(lián)系方式嗎?”
方圓淡然的看著他,他緊張的解釋道,“我們公司最近在籌拍一部電影,目前正在選角,你的形象很符合電影中的女主角,我想讓你去試鏡!”
女主角試鏡!這正是羅雯雯想要的!可是,這個機會鞏啟明顯然想給方圓!羅雯雯又急又氣,裙子都快被她扯破。
然而方圓卻毫無任何激動情緒的說道,“沒興趣,謝謝。”
扭頭走了。
“請等等!”鞏啟明又追上去,“你去試試吧,真的很適合你!這部影片導(dǎo)演是非常有實力,影片奔著獎項去的!”
這話方圓相信,前世鞏啟明的影視公司確實拍出過一部好作品,入圍當(dāng)時華國重量級獎項。只是那個導(dǎo)演和鞏啟明合作一部電影之后再無后續(xù)。
因為羅雯雯纏著鞏啟明非要上那個導(dǎo)演的戲,而那個導(dǎo)演偏偏看不上羅雯雯。幾經(jīng)博弈下,鞏啟明還是把羅雯雯塞到片場,導(dǎo)演直接撂挑子走人了。
“我對演電影沒興趣,請你不要再打擾。”方圓淡漠而冷靜的答道,鞏啟明眼中希望的光芒漸漸暗淡。她內(nèi)心卻毫無波瀾。
前世她愛鞏啟明到死,此時再見早已過眼云煙。
淡了,似乎忘了,終究已經(jīng)過去了。
方圓不會讓他們的今生有太多交集。
鞏啟明還想再說什么,早就關(guān)注這邊動向的古清揚走了過來,“圓圓,你認識鞏少?”
古清揚用一種親昵的語氣問道,方圓很不適應(yīng)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不認識。”
“剛認識。”鞏啟明有點尷尬的解釋,“沒想到方小姐和古總認識。”
“我們吶,也是緣分。”古清揚笑得恣意,語氣又曖昧不清,“就那么巧讓我遇到了她,還替我解決過一場桃花劫。我就一直欠著她的,現(xiàn)在嘛,欠的更多,都還不清了。”
他這話說得都是事實,但又容易讓外人誤會。鞏啟明受挫的笑著,“原來你們還有這種緣分。不好意思,是我失禮了。”
略微受傷的禮貌告辭離開。古清揚則一副“我把追你的人給弄走了,是不是很棒”求表揚的樣子。
方圓卻笑著打哈哈,“古少客氣呀,你之前已經(jīng)給我那么豐厚的酬金,并不欠我什么。”。
“錢算什么?”古清揚凹起深情道,“你可是救了我的命,我的命這么金貴哪是錢財可以衡量的。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我想來想去也只能以身相許了。”
方圓嫌棄的撇他一眼,“我有潔癖。但凡是我的人,只有我一個人的終身使用權(quán)。如果觸犯這個條件,我就會很生氣,一旦很生氣,有可能讓人終身不舉。所以,你確定?”
“哈、哈!”古清揚干笑兩聲,“我剛才說了什么,完全不記得。酒喝太多就是這樣,不跟你多說,我還要招呼客人,你自便啊!”
語畢,人已經(jīng)瞬移出去。方圓被他的樣子逗笑,眼神一轉(zhuǎn),卻看到門口走進一個熟悉的人。
封九常。
一如既往的白色,這次是白色西裝。
這是方圓第一次看到封九常穿正裝,風(fēng)格完全不同,但依然讓人移不開眼。原來白色西裝可以這么好看。
在方圓看過去的時候,封九常微微笑著點頭,算是打招呼。表現(xiàn)得并不相熟。
方圓知道他現(xiàn)在身不由己,不以為意。反而把目光放到封九常身邊的紅衣男子身上。
男子身形單薄消瘦,外形陰柔。一身紅衣更襯得他帶著一種特別的艷和濃濃的邪氣。很奇怪的感覺,男兒身女兒態(tài)。
感受到方圓的目光,紅衣男子斜睨她一眼。那種深不見底卻又帶著探究的目光,讓方圓仿佛看到深淵。
熟悉的恐怖感蔓延全身,她一時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銘哥哥呢?”不知道從哪里跑出來的黃鶯興奮的湊到方圓身邊,眼睛放在封九常身邊,卻很失望。
“銘哥哥為什么沒有來?”黃鶯很郁悶,“不是有封九常的地方就有葉銘嗎?”
“或許他在忙其他的事情吧。”
上次古清揚的事情之后,葉銘也告訴她以后他們再見面的機會不多,或許再見面還會因為立場不同打起來。
那時方圓還當(dāng)成玩笑,今天看到封九常和那個紅衣男人在一起,方圓終于相信,他們以后真的會打起來。
、、、
“莫大師,這就是古家的新任接班人,您覺得怎樣?”身形微胖的中年男人語氣恭敬的問道。
如果外人看到這一幕肯定會驚嘆,認識這個男人的人都知道他現(xiàn)在位高權(quán)重。
一身紅衣的莫離,淡笑著點頭,“還不錯。本身命格金貴,氣運滔天。又剛遭遇劫難,后福更重。前途無量。把你的錢交給他經(jīng)營很安全。不必撤資。”
“多謝大師指點。”趙洪昌再次道謝。前段時間古家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說古家內(nèi)訌嚴重,恐怕生變,說不定還會因此走下坡路,被擠出世界五百強之外。
本是古家股東之一的趙洪昌非常焦心,家中資產(chǎn)多半放在古家運營。如果古家有事,導(dǎo)致他資產(chǎn)縮水就麻煩了。但真要從古家撤資又放不下如此高額的盈利。
一時間搖擺不定,只好請大師出山指點一二。
現(xiàn)在他終于放心。
“不用客氣,我?guī)湍阋彩菐妥约骸!蹦x高深莫測的笑道。
兩人相視一笑,盡在不言中。
很快趙洪昌就去跟其他人把酒言歡,而莫離則隨著封九常站在遠離大廳的背人角落。
、、、
“九常哥哥。”
沒有外人在場,莫離收起冷漠和高深,變得溫柔無比,只是她現(xiàn)在男兒身,如此神態(tài)看起來格外違和。
“離兒馬上就能變成真正的人,我真的好開心。成人之后,我一定好好修煉,早日進入大道,長生不死,和你長長久久在一起。”
“莫離,我只是答應(yīng)保護你直到你重新為人,這是我對你的承諾。”封九常平靜的說道,“你再次為人之后,我們之間再無瓜葛。”
“再無瓜葛是什么意思?難道九常哥哥就忍心看著以后的離兒一個人孤苦伶仃?”莫離泫然欲泣。
“莫離,我們道不同,無法相伴而行。就不要再強求。”
“不!”莫離突然暴怒,“不是這樣的,你以前說會陪我一輩子!你說過的!”
“是。我說過。”封九常眼神幽深,似看著莫離,又似越過她看向其他地方,“但那個時候我是住在山間的封公子,你是山腳下的莫丫頭。現(xiàn)在,莫丫頭早已經(jīng)死了,封公子也涅槃重生。誰都不是當(dāng)初的那個人。”
“不是的!我還是莫丫頭,我是你的莫丫頭離兒。”莫離又哭,“我知道你一定是因為我當(dāng)年誤殺那個林小姐生我的氣。我知道錯了,我改正。你不要這樣對我。我真的知道錯了。”
“莫離,事已至此,再強求只是徒增煩惱。我已放下。”當(dāng)年被封九常耗費功力保護的魂魄莫離虐殺林靜兒時,封九常終于相信葉銘的話,死過一次的莫離再也不是當(dāng)初的莫離。她是另一個人。
看封九常不為所動,憤恨席卷了莫離。
“我知道你為什么這么對我?”莫離眼中透著瘋狂,“都是因為那個叫方圓的女孩!封九常,別以為我不知道!我不會讓你如愿的!只要有我在,你永遠休想和其他人在一起!曾經(jīng)的林靜兒是這樣,現(xiàn)在的方圓也是這樣!”
“莫離!”封九常眼中終于露出憤怒,“不要總是牽連無辜的人。”
“無辜?”莫離冷笑,“只要你不和我在一起,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比我更無辜的人!”
“莫離。”
“你很生氣,呵,你可以殺掉我啊?我現(xiàn)在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殺了我啊,殺掉我一了百了。你就能徹底解脫!”
“莫離。”封九聲音終于又恢復(fù)平靜,“我不會讓你隨便傷人。”
“那我們就試試!”
莫離說完沖入大廳人群。
、、、
坐在大廳的黃鶯,一臉郁悶的看著周圍來來往往的人。沒有葉銘的宴會對她來說毫無吸引力。
百無聊賴之際,正打算起來去找方圓,突然一道紅色身影擋在眼前。
一個紅衣男人,看起來非常怪異,渾身上下透著恐怖的氣息。
黃鶯忍不住瑟縮的往一邊躲去,莫離卻伸手攔住她。
“人皮寄生?”莫離嘲諷的笑道,“現(xiàn)在鬼魂都這么大膽,竟然敢這么行走于陽間,沒人管嗎?”
黃鶯偏體生寒,抗拒的去推莫離。“你是誰,我不認識你!讓我走!”
莫離根本不肯放人,緊隨其后過來的封九常立刻阻擋莫離,卻被莫離一掌打在胸口。她出手很重,封九常又不躲。
得到自由的黃鶯聽到胸腔骨骼斷裂的聲音。她驚詫的看著封九常,后者臉色蒼白,卻依舊牢牢的攔著莫離。
臉上帶著瘋狂的莫離,又是一掌劈在封九常胳膊,他的手臂終于軟軟垂下,顯然斷了。
黃鶯已經(jīng)震驚得忘記逃跑。
莫離隨后又抓住她,“既然沒人管,我就來替天行道!”
眼看拳頭落在黃鶯身上,一人猛然推開莫離。
“你算什么東西,敢動我的人!”方圓聲音冷冷傳來。
莫離被推得后退兩步,不怒反笑,“你就是方圓?”正主終于來了。
“是。”方圓面色微冷。
“你來得正好。”莫離挑釁微笑。“你的鬼修得罪了我,她今天必須魂飛魄散。”
黃鶯又是一震,“沒有的事,是你突然跑出找我麻煩!”
莫離卻冷笑著,“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天要死!”
“不好意思,這是我的鬼修,除了我誰都不能決定她的生死!”
方圓上前一步,和莫離面對面站著,兩人距離不足一米,殺氣彌漫。一旁的黃鶯下意識就后退一步,那兩人氣焰太足,仿佛針尖對麥芒。她怕被誤扎。
“看來你不是想找我鬼修的麻煩,而是針對我!”方圓淡然一笑。
“你說的很對!”莫離笑中帶刃。
“如此,我奉陪!”方圓淡笑接招。
胸腔骨骼斷裂,手臂斷裂的封九常臉色慘白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忍著巨大的身體痛苦,孱弱開口,“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