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看到你祖宗了。”方圓整個人暈乎不已。觸碰到封九常,仿佛打開一個新世界,畫面多得數(shù)不清,從古到今。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經(jīng)歷,即便她可以讀取記憶和預(yù)知未來,也頂多是近期的事情,沒想到她這次可以看到那么遠(yuǎn)的過去,竟然看到他祖輩,反倒是近期的記憶沒有看到。
剛剛分開,頭腦發(fā)脹正穩(wěn)定心神的封九常突然聽到方圓這么一句,額頭青筋忍不住跳動一下。
“噗——”一旁的葉銘忍不住笑了。剛才他看兩人神態(tài)不對,立刻上前把人分開。自然知道怎么回事。
自家公子和方圓剛才靈犀交匯,看到彼此過往。
只是沒想到,方圓竟然把曾經(jīng)的公子當(dāng)成了祖輩。真是太好笑了。
封九常面色不變,只眉尾微微一挑,“侍衛(wèi)自律不嚴(yán),該如何自罰?”
“當(dāng)自斷一臂。”葉銘話音剛落。咔,卸掉自己一挑手臂。
真是果斷干脆執(zhí)行力強,這樣的跟班鬼修她也想來一個。不過她實在不知道為什么葉銘要卸掉自己一只胳膊,難道就因為剛才笑那一聲,這也未免太不可理喻。
為了不讓葉銘繼續(xù)遭受這種莫名懲罰,她決定轉(zhuǎn)移封九常的注意力。
她對封九常甜美的笑道,“那個九常弟弟,你和你祖宗長得真像啊。”
剛才腦海中涌進來的畫面實在太多,她根本沒有時間分辨,抓取的信息極其有限。看到一身古裝和封九常極其相似的成年男人,她自然認(rèn)為那是封九常的祖輩。
“哈、哈——”葉銘這次直接笑出聲。
九常弟弟?要笑死了,說他家活了近千年的公子么?
你和你祖宗長得真像?廢話,明明就是一個人能不像嘛。
這下饒是修養(yǎng)和耐性都極好的封九常也控制不住自己,他額頭青筋跳動好幾下,臉皮有點發(fā)僵,只是卻對著葉銘微微一笑。
差點捧腹的葉銘,立刻自請懲罰,“公子不必提醒,懲罰我知道,我會再自斷一腿!”
語畢,咔,又把自己腿給卸掉了。
如此,畫風(fēng)變得詭異起來。葉銘一個大男人一手拎著自己的胳膊和一條腿,強烈忍住笑意,但仍舊渾身抖動。
此時仍然不知道事情真相的方圓,越發(fā)覺得“九常弟弟”實在脾氣古怪,葉銘跟著他太受罪了。
不知道葉銘有沒有跳槽的想法,如果他愿意,她會好好對他的。
看著眼前不明真相的清麗少女,封九常完全沒有脾氣,他深吸一口氣保持微笑,“時間不早了,你還是趕緊回去救治令堂吧。”
“哦,是的是的,我走了。以后再見啊!”方圓告辭離開,剛走兩步又回頭補充一句,“我會去看你的,九常弟弟!”等母親好轉(zhuǎn)之后,她一定會登門道謝。
呼,封九常膝下一軟,差點踉蹌。
“弟弟”兩個字殺傷力是實在太大,自從百年前姐姐故去之后,再無人這樣叫他。
從年歲上來講,即便方圓重活一世,在他眼中也不過是個丫頭片子,竟然叫他弟弟。
、、、
回到醫(yī)院,天已蒙蒙亮,賈常豐趴在方平床頭睡著了。
方圓進來的時候,就看他手中握著母親的手。
一時間方圓又是欣喜,又是難過,欣喜的是母親方平擁有一位品行端正的愛慕者;難過的是,她的媽媽以后要被人搶去了。
她終究要離開桐縣,而母親卻會留在這里。
母親應(yīng)該有自己的生活,這樣她才能安心離開。她是陰陽師,注定無法和普通人相伴一生,孤獨在所難免。前世母親早早離世,受盡委屈,這一世好不容易一切變好,她又怎么能忍心母親一個人孤獨終老。
有人疼愛母親,是她最想看到的結(jié)果。何況這個人是值得信賴的好人。
方圓把瑩白藥丸拿出來,藥丸一接觸方平皮膚立刻化成一股白氣進入體內(nèi)。方平的魂魄在白氣滋養(yǎng)下終于補全。
“唔”,方平睜開眼睛。
第一眼卻先看到賈常豐,她驚詫不已,又發(fā)覺自己的手被他抓住,連忙想要抽出,不想?yún)s驚醒對方。
醒來的賈常豐一看自己握著人家,立刻慌亂不已。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賈常豐臉紅耳赤的道歉,方平一看他臉紅,也控制不住的臉紅,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么。
很多感情在平常可能不顯,但遇到挫折的時候會突飛猛進。方平差點成為植物人,賈常豐深切體會到失去的痛苦。一開始只是有些萌動的小情愫經(jīng)此一事就變成無法阻擋的真感情。
當(dāng)方圓帶著早餐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方平和賈常豐一個比一個臉紅,她心中了然卻明知故問,“你們是怎么啦?是屋里空調(diào)太熱了嗎,怎么一個個臉這么紅?”
賈常豐訕訕的撓著頭笑,“是是是,空調(diào)太熱了。”
可房間根本沒開空調(diào)。
方平看自己女兒戲謔的樣子,更加羞澀,恨不能找個洞鉆進去。
“好啦,來吃法吧。”方圓把手里的早餐擺好,熱情的邀請著。
“我就不吃了吧,所里還有事,我先回去。”賈常豐不好意思再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