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是了,嘻嘻嘻嘻!”
黑刀中睜開一只血瞳,發(fā)出詭異的女人聲音:
“從今天開始,我是你的刀,也是你的命,想要使用我的力量,就要用神魂作為祭品,千萬記住嘍,如果沒有獻上神魂,那么你,將是最后的祭品,嘻嘻嘻嘻!”
“我的刀……你叫什么。”
“當(dāng)你足夠強大的時候,才有資格知道,弱小的主人,不配喊我的名字。”
……
叢林內(nèi)。
云缺的黑發(fā)已經(jīng)有過半轉(zhuǎn)為殷紅。
妖刀里探出的妖爪,正輕柔的撫摸著那半頭紅發(fā)。
“睡吧,我的小主人,接下來,該換我嘍,玄陰之體啊,真正的美味佳肴!嘻嘻,哈哈哈哈!”
朝霞已經(jīng)映照而來。
卻無法驅(qū)散籠罩在云缺身上的恐怖妖氣。
林間的詭異笑聲,在片刻后戛然而止。
半頭紅發(fā),停止了轉(zhuǎn)變!
并且開始逆轉(zhuǎn)!
在云缺的頸間,一道柔和的光暈正在起伏。
那光暈,正來自牧青瑤的月玉掛飾。
“鎮(zhèn)魂之物!可惡!”
詭異的聲音充滿憤怒,抬起右手抓向項鏈,想要將其摧毀。
嘭!
云缺的左手突然抬起,抓住了自己的右手腕。
“居然還有神智!”詭異的聲音吃驚道。
“滾!回!去!”
云缺的口中發(fā)出低沉咆哮,左眼已然恢復(fù)清明,而右眼的血色依舊濃烈。
再一次的交鋒,持續(xù)了良久。
借助項鏈里的力量,云缺最終將妖刀暫時壓制。
利爪縮回了刀身。
頭發(fā)盡數(shù)轉(zhuǎn)為黑色。
但眼眸里的血色久久難以消散。
噗通。
云缺跌倒在草地上,大口喘氣。
“早晚埋了你!”
云缺有氣無力的罵了一句,抓起了長刀,將其收入刀鞘。
他很想埋了這把刀。
可惜做不到。
那不僅是一把妖刀,還與自己本命相連。
無法舍棄,無法遠離,無法逃避。
刀,就是云缺的命。
迎著曙光,云缺舉起了脖子上的項鏈。
陽光下,天青色的玉石猶如鋪上一層金芒。
其上雕刻的羽毛好似要乘風(fēng)而起,飄向遠方。
“這東西,不止二百兩啊……”
這塊月玉里,存在著壓制妖魂的力量,豈能是凡物。
別說二百兩,兩千,兩萬都買不到。
真正的至寶!
或許對別人來說,月玉里的鎮(zhèn)魂之力可有可無,多說將其當(dāng)做清心凝神之物。
可這份鎮(zhèn)魂之力,對云缺來說可遇不可求。
如果今天沒有這塊玉,云缺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但他相信,刀里的那家伙一旦出來,必定會生靈涂炭。
遠處傳來踉蹌的腳步聲。
牧青瑤一身狼狽的跑了回來。
俏臉上沾染了泥巴,衣衫被荊棘劃了好幾道口子,兩只蔥白的小手里,捧著十來個小巧的蛋。
“是蛇蛋,洗過了。”
牧青瑤小心的將蛇蛋交給云缺,累得癱坐一旁。
云缺二話不說,將十幾個蛇蛋盡數(shù)生吞了下去。
有點噎得慌。
身邊沒水,只能硬生生往下咽。
蛇蛋入腹,云缺兩眼的血色這才漸漸消散。
妖刀的氣息盡數(shù)被壓制下去。
“謝了。”云缺道。
“我們也算同生共死過,客氣什么。”
牧青瑤展顏一笑,笑容很美,可是俏臉蒼白得毫無血色。
隨后牧青瑤直挺挺倒了下去。
“你怎么了!”
云缺一把抱住對方,驚訝道。
仔細一看,發(fā)現(xiàn)牧青瑤的手背上有著蛇牙的咬痕,傷口烏青發(fā)紫,明顯中了劇毒。
“九星蛇,有劇毒,我在附近找過,沒有解毒的花斑草……”牧青瑤虛弱的道。
“明知毒蛇你還敢偷蛋!”云缺道。
“你救過我,我豈能棄你于不顧。”牧青瑤氣息微弱的道。
“你傻啊!走了就別回來!”云缺道。
“你肯為我殊死而戰(zhàn),我為你走一遭黃泉又何妨。”
牧青瑤笑容凄美,好像即將凋零的梨花,依偎在云缺懷里道:“紅塵如網(wǎng),我們都是網(wǎng)里的人,把我埋在有花兒的山上就好……云缺,答應(yīng)我,你要好好活下去……”
說完最后一句,徹底暈厥。
“狗屁的紅塵!”
云缺懊惱的罵了句之后,開始在傷口吸出毒血。
蛇毒太烈。
吐出了幾口后,云缺的嘴都麻了,而牧青瑤手臂上的毒斑還在向上蔓延。
這種蛇毒,緊急處理已經(jīng)沒多少效果,必須盡快解毒才行。
云缺找了根結(jié)實的麻繩,將牧青瑤被咬的手臂死死纏住,延緩蛇毒攻心。
隨后用狼皮將牧青瑤裹了起來,綁在身后。
四肢癱軟的活人,最難帶著跑,因為對方手腳無力,根本抓不住東西。
只有裹好綁住,當(dāng)成個物件,才更容易攜帶。
云缺動用了八品武者最快的速度,在林間狂奔,趕往百玉城。
百玉城有名醫(yī),只要堅持到城里,蛇毒即可迎刃而解。
過了不久,
一只紅燕從遠處飛來,落在枝頭,靜靜盯著林間的滿地尸體,小眼睛眨了眨,展翅飛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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