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兇手伏誅,陳員外家的命案就此完結(jié)。
縣令馬庸熱情的邀請小郡主去縣衙休息,并派遣武大川等衙役負責保護。
牧青瑤婉言謝絕。
小城鎮(zhèn)沒多少駐軍,憑著藏石鎮(zhèn)縣衙這點兵力,來幾個九品武者即可全滅。
牧青瑤深知剛才被擊殺的三人絕非幕后真兇,她不想連累這些衙役。
馬庸不算蠢人,隱約看出這件事背后的不尋常,小小的藏石鎮(zhèn),居然有八品武者殺人。
殺的還是個無關緊要的普通女子。
再聯(lián)系到武大川剛才稟報的,鎮(zhèn)上百姓想要燒死靈蕓郡主之事,馬庸的額頭開始冒冷汗。
他只是個小小的縣令,大人物斗法,他哪敢插手。
這種事一旦牽扯上半點,最輕的都得掉成皮!
馬庸正不知所措之際,旁邊傳來一道聲音。
“郡主安危事關重大,真要在我們藏石鎮(zhèn)有個三長兩短,大人的人頭怕是難保,應當盡快護送郡主離開此地。”
“派人沒問題,關鍵郡主不用我們跟著啊!”馬庸急切道。
“我一直給郡主當向?qū)В蝗绱笕伺汕参译S行,我順便還能保護一二。”
馬庸扭頭一看,說話的正是云缺。
馬庸大喜道:
“好!云缺你果然是我們縣衙的佼佼者,護送郡主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牛不才忙道:
“有云兄弟護送,可保郡主安然無恙!”
“卑職遵命,不過這差旅費,大人還是先結(jié)了為好。”云缺微笑著伸手道。
馬庸和牛不才同時臉色一僵。
衙門里,的確云缺最強,但要錢的速度也最快。
馬庸皺著眉試探道:“十兩?”
見云缺冷笑,牛不才伸出兩根手指道:“二十兩!”
云缺打了個哈欠。
“一口價,五十兩!不能再多了。”馬庸肉疼的道。
“大人吶,卑職偶染風寒身體不適,最近出不了門,保護郡主的任務你還是另請高明吧。”云缺裝模作樣的咳嗽了兩聲。
“別別別!你到底想要多少!”馬庸咬牙道。
“大家相識這么多年,別開太狠了,給個友情價!”牛不才訕笑道。
云缺笑呵呵的伸出兩根手指,馬庸牛不才互相看了一眼,全都臉色發(fā)苦。
牧青瑤等在門外,好一會兒云缺才出來,一邊走一邊往懷里揣什么東西。
牧青瑤眼力極好,一眼認出是銀票。
而且還是二百兩面值的銀票。
牧青瑤不由得莞爾輕笑。
走在街上,牧青瑤的心情輕松不少,道:
“你說的神秘之物在何處,到底是什么?”
“到了你就知道,很大一塊,應該挺值錢,可惜弄不出來。”云缺道。
牧青瑤聽得愈發(fā)好奇。
兩人走過長街,來到藏石鎮(zhèn)最北端。
這里是一片荒山區(qū)域,沒有多少人家,也算藏石鎮(zhèn)的范圍,但幾乎沒人住。
山腳下,是一處礦洞,四周搭建著臨時供人休息的簡易棚屋。
此時正是黃昏,礦上的苦力下了工,正三五一群的往家走。
礦工們見到云缺,立刻面帶敬意的熱情招呼。
礦上有礦頭兒,一般情況下,天黑后礦里是不許再進人的,怕發(fā)生意外。
不過云缺是個例外。
得知云缺要進礦,礦頭兒二話不說拿來個燈籠交給云缺,特意填滿燈油。
“礦里黑,地不平,云哥兒可要瞧著點腳下。”
礦頭兒陪著笑道,比迎接縣令都要恭敬。
云缺提著燈籠,帶著牧青瑤走進漆黑的礦洞。
礦洞狹長,崎嶇不平,深不見底。
這里是藏石鎮(zhèn)的玉石礦,皇城內(nèi)有不少珍品玉石都來自此地。
藏石鎮(zhèn)這處偏遠小鎮(zhèn)也是由此而生。
一座玉石礦,養(yǎng)活了鎮(zhèn)上近半數(shù)的百姓人家,幾乎每家都出過礦工。
走進礦洞,牧青瑤心里的好奇便被沉重所替代。
她靜靜的走在云缺身旁,時而看一眼頭頂或者角落,清澈的眸光帶著一絲悲意。
這座玉石礦,雖然養(yǎng)育了很多百姓,但也奪走了許多百姓的生命。
開礦不僅苦累,還伴隨著極大的危險。
隨時墜落的山石,不知奪走了多少礦工的生命。
一路走來,牧青瑤至少看到十幾道游魂,在暗無天日的地底徘徊。
靈蕓郡主有通靈之能,卻無超度之力。
“下礦干活的全是有把子力氣的漢子,首先要吃飽,這樣陽氣才盛,其次只在白天干活,天黑不入礦,這是規(guī)矩。”
云缺的聲音打破了寧靜。
牧青瑤:“我能看到這里有許多游魂存在,天黑入礦對普通人來說的確危險。”
云缺道:“你說錯了,危險的不是游魂,而是連夜開礦沒人熬得住,容易出事故。”
牧青瑤:“午夜陰氣最濃,這里游魂不少,又深處地底,時間長了容易凝聚出惡靈,難道不是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