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夸的”蘇錦再問。
杏兒想了想道,“就是夸姑娘善良、乖巧、孝順、懂事、體貼、溫柔、矜持讓姑爺回去后,就登門提親,侯爺也沒什么別的要求,只要不納妾委屈了姑娘就成了,如果姑爺做不到,侯爺就殺了他,就這樣。”
就這樣
云淡風(fēng)輕的蘇錦頭重腳輕,一張臉火辣辣的燒疼。
東鄉(xiāng)侯是怎么夸出口的啊。
別說謝景宸有病在身,就是個正常人,聽著也會吐血了吧
知道的越多,蘇錦就越覺得不好意思要休書了,能不能主動給她
走神的功夫,太醫(yī)把完脈,問謝景宸是不是服用了什么藥,丫鬟說沒有,太醫(yī)覺得奇怪,但又說不上來哪里奇怪,最后歸結(jié)為有可能沖喜真的管用。
太醫(yī)沒有開藥方,是藥三分毒,尋常的補(bǔ)藥,謝景宸多吃無益,只叮囑他不要動怒,也不要太興奮勞累。
這些叮囑沒有問題,可太醫(yī)叮囑的時候瞥了一眼凌亂的床榻就是大問題了,也從側(cè)面證實(shí)大家的猜測,他們鎮(zhèn)國公府為了沖喜娶進(jìn)門的大少奶奶,饑不擇食,趁著大少爺昏迷的時候,把大少爺生米煮成了熟飯,太醫(yī)都從脈象上把出來了,還叮囑她以后不要再這么做來著
等蘇錦用完早餐,和謝景宸去敬茶的時候,一路上,背后被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
看她的眼神是憎惡、指責(zé),看謝景宸是憐惜和心疼。
蘇錦告訴自己,那些恬不知恥,不要臉罵的都不是她,她無需生氣。
謝景宸側(cè)目,這份忍耐,倒是令人刮目,不知道她能忍到什么時候,又會如何反抗
見蘇錦一直沒動怒,杏兒看著她道,“姑娘,你都不生氣嗎,她們說你是牛糞,姑爺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奴婢都有點(diǎn)忍無可忍了,奴婢好想打人。”
蘇錦想噴血,聽見就算了,為什么還說給她聽,怕她沒氣出內(nèi)傷來嗎
深呼吸,蘇錦笑道,“這是贊美,沒有牛糞的滋養(yǎng),哪來的鮮花燦爛”
杏兒,“。”
謝景宸,“。”
這女人,能不能要點(diǎn)臉
蘇錦瞥頭,就看到謝景宸盯著她,隱隱抽搐的嘴角瞞不過她。
還有那些指責(zé),還有完沒完了,來來回回都是相同的詞,不反抗下,遲早聽的她耳朵長老繭。
蘇錦扭著腳脖子,嘟嚷道,“我累了,走不動了。”
杏兒啊了一聲,緊張道,“才走了這么點(diǎn)路,怎么就走不動了,姑娘是不是病了,奴婢背你回去看大夫。”
蘇錦沒理會她,只望著謝景宸。
謝景宸一個頭兩個大,這女人是打算破罐子破摔,還捎帶上他嗎
不過這脾氣,倒是挺合他胃口的。
謝景宸走過來,一把將蘇錦抱起,繼續(xù)往前。
那些指指點(diǎn)點(diǎn)的丫鬟婆子頓時眼睛睜圓,吐血三升。
啊啊啊
她們在替大少爺抱打不平,大少爺自己卻墮落了,他怎么能抱女土匪呢
才一天啊,那女土匪就把大少爺帶歪了,帶的也這么不要臉了
看著那些氣的捂胸口的丫鬟,蘇錦憋笑道,“從現(xiàn)在起,應(yīng)該沒人會同情你這個病入膏肓的大少爺了。”
“我無需他們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