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沒事”蘇錦恬淡笑問。
語氣溫柔的能掐出水花來,沒辦法,這丫鬟膽小的很,雙手顫抖,聲音都像是要抖碎了,她要再不溫柔點,絕對能把丫鬟當場嚇哭。
可就是這么溫柔,丫鬟還是能從她臉上看出來一記“沒事你跑進來壞我好事”的不耐煩神情,帶著紅暈的臉變得煞白,背脊生寒,唯恐蘇錦生氣,飛快道,“大少奶奶一天沒吃東西,桌子上的飯菜都是冷的,奴婢來問問要不要換熱的”
不說還好,一說蘇錦還真餓了,她道,“兩刻鐘后送來,退下吧。”
丫鬟如得了特赦令一般,福了福身,趕緊轉(zhuǎn)身離開。
丫鬟前腳離開,后腳杏兒就把門關上,還落了栓。
等她回到床邊,鎮(zhèn)國公府大少爺身上已經(jīng)多了七八根銀針了,嚇的杏兒小臉一白,腸子悔青,她要知道姑娘要銀針是扎姑爺?shù)模f什么也不給她買了,姑爺都不省人事了,姑娘怎么狠的下心啊,雖然她們是土匪,但也要做一個溫柔的土匪啊。
杏兒擼起袖子道,“姑娘,你要扎就扎奴婢吧,奴婢皮糙肉厚,不怕疼。”
蘇錦沒搭理她,只道,“別說話。”
杏兒捂著嘴,沒敢再吭一個字。
十八根銀針全部扎下不算,蘇錦還扎破謝景宸的指尖,用茶盞接從他指尖滴下來的黑血。
差不多半茶盞,蘇錦才把銀針收了,等最后一根銀針拔下的時候,一聲悶哼自男子口中瀉出來,在寧靜的屋子里格外的清晰。
男子眼睛動了幾下,杏兒欣喜若狂道,“姑娘,姑爺是不是要醒了”
“至少要到明天早上才會醒,”蘇錦一盆冷水潑過去,杏兒臉上的笑容僵硬住。
以蘇錦的醫(yī)術,要謝景宸醒過來自然不成問題,可是她今天累了一天,倒床就能睡著,實在沒精力去應付一個注定厭惡她的人,就這樣安安靜靜的睡著挺好的,想做什么也方便。
把銀針收好,蘇錦把懷里隨身攜帶的紙?zhí)统鰜恚テ鹬x景宸還在流血的手在紙上摁了一下。
指印清晰可見,蘇錦嘴角勾起一抹愉悅的笑容。
杏兒湊上去瞄了一眼,杏眼圓瞪,入目兩個大字:休書。
她還以為姑娘偷偷摸摸準備了什么呢,原來是休書,杏兒把冷水潑回去道,“姑娘,休書摁手印是不夠的。”
蘇錦默了默,道,“你說的對,應該還要那只大公雞的爪印。”
杏兒,“。”
她想說的是休書要姑爺親筆寫才能算數(shù)啊。
正要說,就聽蘇錦吩咐道,“去把那只大公雞給我抱來。”
既然謝大少爺昏迷不醒,鎮(zhèn)國公府覺得那只大公雞能替代他拜堂,那替他休了她也無不可。
杏兒知道蘇錦是故意氣鎮(zhèn)國公府的,她也覺得鎮(zhèn)國公府太過分了點,他們能做初一,姑娘自然能做十五,她做幫兇。
杏兒邁步出門,很快,她就回來了。
兩手空空。
蘇錦問道,“雞呢”
“在鍋里燉著。”
蘇錦嘴角一抽。
杏兒繼續(xù)道,“小廚房讓姑娘你別急,一會兒就燉好送來。”
說話的功夫,外面就傳來丫鬟的敲門聲,“大少奶奶,飯菜好了。”
“進來吧。”
丫鬟魚貫而入,隨著她們進屋,一股飯菜飄香鉆入鼻尖,勾的人肚子里饞蟲直翻滾。
玉盤珍饈,水陸雜陳,香飄四溢,色澤誘人。
蘇錦坐上桌,從那盤紅燒雞里扒拉出雞爪,那雙金黃的爪子,此刻已經(jīng)縮成一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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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太殘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