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趕來游樂場, 至少得半個小時, 兩個人也不好待在夜晚寒風(fēng)中枯等, 便去鬼屋打發(fā)時間。
說開了心思, 彼此也就沒有了之前那可笑的尷尬和無所適從, 坦坦然然回到了從前那種相處狀態(tài),但心境又與往日不同,如今是徹底放松和自在的,所以還在鬼屋里體會了一把尋常男女的戀愛感覺。
唯一遺憾的是,江漫不是那種膽子小的女孩兒,看到恐怖的場景會被嚇得撲進男人的懷抱, 頂多也就是偶爾猝不及防瑟縮一下。
至于程騫北,就更是一臉淡定。不過沒忘記,在江漫瑟縮時,微微攬一下她的肩膀。
兩個人手牽手, 夾在幾個尖聲鬼叫的年輕情侶當(dāng)中, 有種閑庭信步的從容, 簡直有點平靜過頭了。
不過這種平靜在回到江漫的公寓后, 幾乎是立馬變成了疾風(fēng)驟雨。
江漫領(lǐng)著已經(jīng)許久沒蒞臨過的程騫北,在前面開門,不了才剛剛打開門進入玄關(guān),手都還沒來得及抬起摸到電燈開關(guān),整個人忽然就被程騫北壓在了門后, 半空中手被他順勢攥著一起摁向旁邊的開關(guān)。
啪嗒一聲, 燈光驟亮。
然而江漫的眼睛還沒適應(yīng)光線, 程騫北帶著溫?zé)釟庀⒌拇奖阊杆儋N上來,再次將她眼前的光遮住了。
兩個人已經(jīng)將近三個月沒有親密過。
這個吻自然是來得氣勢洶洶,兩張唇剛剛貼上,就如同點燃的烈火一般,燒得彼此灼熱難耐。
直到江漫覺得自己快要喘過不氣來,她才推開他,胸口起伏大口大口喘著氣。
程騫北雖然離開了她的唇,但身體還緊緊貼著她,氣息也有些紊亂了,抵著她的鼻子低聲笑道:“這才是適合我們的方式。”
江漫將他再次推開一點,摸了摸被吮吸得有些發(fā)疼的唇,戲謔道:“吃了火鍋沒刷牙就接吻應(yīng)該不是我們的方式吧?”
程騫北笑著稍稍退開,舔舔唇似是回味了一下,點頭道:“確實有股牛油味,我記得你吃了不少鴨血和牛肚吧!”
江漫嘴角抽了下:“……你是想我以后都不進行這項活動了嗎?”然后推開他,“我去洗澡了。”
轉(zhuǎn)身時,忍不住舔了下唇,“久別重逢”的這個吻,還真是別有滋味。
程騫北悶聲笑著跟上她:“一起洗,節(jié)約用水。”
雖然時間已經(jīng)很晚,但久別重逢干柴烈火,自然是燒得一室春光,久久沒有停歇下來。
等到緩過勁兒,兩個人也沒有任何困意,并排躺在被子里睜著眼睛發(fā)呆。
窗外的城市已經(jīng)安靜下來,屋內(nèi)也寧靜平和,誰都沒有說話,但也不覺得尷尬。
也不知過了多久,江漫忽然想起來開口問:“你不是當(dāng)初還給我在寺廟里祈福祝我出國平安么?那如果后來不是我一時沖動拉著你去開房,咱們還會有可能么?”
程騫北眉頭輕蹙:“你怎么知道我給你祈福?”
江漫噗嗤笑了一聲:“我又不是傻子,你說被寧冉看到那次,是給曾經(jīng)幫你追回救命錢的恩人祈福,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是我。”她頓了下,小說,“而且那次我們?nèi)サ巧剑以趶R里看到你寫得許愿牌了。”
程騫北微微驚訝:“這都能找到?”
“那必須啊!”江漫笑道,“問你呢?要我沒沖動,咱倆還有可能嗎?”
程騫北想了想:“可能不會了吧!”
因為還未曾擁有,所以放棄也就比較簡單。
江漫嗤了一聲:“所以說還是我的功勞啊!”
“嗯,你的功勞。”
江漫沉默了會兒,又戳戳他低聲問:“你和寧冉做過嗎?”
程騫北眉頭一皺:“怎么可能?”
江漫酸溜溜說:“你不是還打算跟人結(jié)婚的嗎?”
程騫北輕描淡寫道:“反正都是要結(jié)婚的。”
江漫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笑著問:“你別告訴我,那晚你是第一次吧?”
程騫北翻了個白眼懶得理她。
江漫來了勁兒,干脆翻過來笑瞇瞇對著他:“不是吧?真是第一次?你當(dāng)時都多大了?”
她其實對那晚的印象已經(jīng)很模糊了,畢竟喝了不少酒,唯一記得的是,好像還挺難受的,反正沒體會到半點書上所描述的快樂。如果真得是兩個新手上路,那就很正常了。
程騫北斜了她一眼,伸手將她翻過去,從后面抱住她,伸手將床頭燈關(guān)掉,低聲道:“我潔身自好不行么?”
潔身自好么?其實不是。只是在那之前,性和欲望是令他骯臟反胃的東西。
他對這方面的認(rèn)知,要遠遠比同齡人知道的早,只不過是扭曲的認(rèn)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