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騫北松開她,摸了摸她的臉,將散亂的頭發(fā)撥開:“真的沒事嗎?葉雅意有沒有傷害你?”
江漫搖頭:“我都沒看到她。”
聽到動靜的許慎行從浴室里走出來,看向坐在床邊的男人,譏誚道:“這么久才來?我還以為你多厲害呢!”
程騫北對他的嘲弄置若罔聞,頭都沒回,將身上的外套給江漫裹上,將她打橫抱起:“我們走!”
這會兒天才剛蒙蒙亮,走到外面,江漫才發(fā)覺這是一個湖心島別墅,小小的島嶼,周圍是一片霧蒙蒙的湖水。
程騫北一言不發(fā)地將她抱上停在岸邊的船,將她放在座位上后,矮身給她穿鞋,江漫接過鞋子:“我自己來!”
穿好鞋后,她抬頭看了看他發(fā)青的臉色,問:“你不問我發(fā)生了什么?”
程騫北道:“人沒事就好,其他的不重要。”
江漫說:“葉雅意把我?guī)磉@里是為了什么,你肯定已經(jīng)知道。”
程騫北抬頭看她,柔聲道:“我說了,只要你人沒事,其他的都不重要。”他深呼吸了一口氣,眼睛里有掩飾不住的痛楚,“是我連累你,沒保護(hù)好你。”
江漫沉默了片刻,不依不撓問:“如果真的已經(jīng)發(fā)生了呢?”
程騫北握住他手:“這對我來說,一點都不重要知道嗎?同樣的,我也希望你不要當(dāng)成什么心理陰影。”
“哇哦!”許慎行拍著手走上船,“原來程總是這么大度豁達(dá)的君子。”
程騫北沒搭理他,只吩咐船夫開船。
許慎行走過來,繼續(xù)道:“就是不知道當(dāng)初怎么就不成人之美,非要做橫刀奪愛的小人?”
程騫北站起身,轉(zhuǎn)頭冷冷看向來人:“許慎行,我沒想到你會做出這么下作的事。”
江漫拉住他:“他也是被葉雅意害的。”
“是嗎?”程騫北冷笑,“只怕是假裝出來的受害人,實際上和葉雅意聯(lián)合起來演得這出戲吧!”
許慎行哂笑道:“演戲這種事是程總的專長,我可不會。”
程騫北心中壓抑了一晚上的怒氣忽然被點燃,他上前一步攥住許慎行的衣襟:“你敢說你是完全無辜的?沒有一點私心?”
許慎行迎著他的怒氣道:“我有私心又如何?江漫本來就是我的,要不是你用下作的手段,我和她早就修成正果。你有什么立場來指責(zé)我?”
他話剛落音,程騫北的拳頭就砸在了他的臉上。
許慎行狠狠倒退了兩步,抹了把鼻子下的血跡,大吼一聲,朝他撲上來。
兩個大男人就這么在船上扭打在了一團(tuán)。
船只因為兩人的動作而狠狠搖晃起來,兩個人也因為施展不開拳腳,打得很是難看。
江漫扶住欄桿,嚇得大叫:“你們快停下來!”
開船的船夫也大驚失色,也不敢制止人,只能拼命將船穩(wěn)住。
許慎行到底只是個書生,怎么打得過下塘街摸爬滾打出來的程騫北,很快就落了下風(fēng),被一拳揮開時,靠在船舷邊沒站穩(wěn),搖晃了兩下,噗通一聲掉進(jìn)了湖中。
程騫北漠然地看了水中掙扎的的人一眼,吩咐船夫:“趕緊開船!”
江漫嚇得站起來叫道:“別開船,快救人!他水性不好,會出人命的。”
程騫北抹了下嘴角的血跡,冷聲道:“那是他活該!”
“你瘋了嗎?許慎行要是出事了,你這就是殺人!”
江漫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從他那冷漠的表情看出來,他是真的希望許慎行死。他看起來表情冷靜,但其實依舊被嫉妒沖昏了頭腦。
她又看了眼在霧氣沉沉的湖中,漸漸變得模糊的許慎行,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恐懼。
許慎行絕對不能出事,因為一旦出事,意味著程騫北也完了。
她已經(jīng)顧不得那么多了,迅速脫掉身上的外套,隨手拿起船上的一件救生衣,跳進(jìn)了冰冷的湖水中。
在跳下去之前,大聲道:“他和葉雅意不是一伙的,他什么都沒對我做。”
在平靜的湖水因為江漫的跳入,發(fā)出砰咚一聲巨響時,程騫北才驟然驚醒,連外衣都沒脫,跟著跳進(jìn)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