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說這個。”
程騫北遲疑了片刻,又問:“你不恨我嗎?”
葉雅正在電話中無奈地笑了聲:“那是他們自己做過的事,你只不過是公之于眾而已。其實我早就知道,但是沒有勇氣做什么,只能選擇逃離。你如今把那層遮羞布戳破了,反倒是讓我解脫了。”他頓了頓,“不管怎么樣?你是我親弟弟。”
程騫北喉嚨滑動了下,低聲道:“你和爺爺,跟他們不一樣。”
葉雅正說:“一樣不一樣不重要,我到底是葉家人。雅意被他爸慣壞了,三十歲了還是這么任性,但她畢竟是我堂姐,如果這回江漫沒有受到傷害,你放過她好嗎?我保證一定把她送出國,”
程騫北道:“我答應(yīng)你。”
江漫醒過來時,只覺得腦子里暈得厲害,入目之處是完全陌生的房間和景致,讓她一時完全不知今夕何夕。直到身旁有溫?zé)岬臍庀鱽恚派陨郧逍眩D(zhuǎn)頭一看,差點尖叫出聲。
旁邊的許慎行迷迷糊糊睜眼,反應(yīng)過來,也嚇了一跳。
“怎么回事?”
江漫深呼吸一口氣,直覺處境不對勁,正要坐起身,才發(fā)覺身上沒穿衣服。
“你先轉(zhuǎn)過去!”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左右看了看,在床頭柜上看到了自己的衣服。
許慎行雖然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但看到江漫露在被子外面光裸的肩膀,還是迅速轉(zhuǎn)過了頭。
江漫伸手拿了衣服,邊穿邊努力回想著發(fā)生了什么事。她記起來了,是在下山的時候,走著走著忽然就被人從后面捂住了嘴,然后就沒有知覺了。
她背對著許慎行穿好衣服,轉(zhuǎn)頭問:“你怎么在這里?”
許慎行揉了揉眉心,搖頭:“我好像遇到葉雅意了。”
“葉雅意?”江漫恍然大悟。
防備了這么久,終于還是著了道,就是不知道她這是來得哪一出。讓自己和許慎行在一起,給程騫北戴綠帽子么?
怎么會有這么幼稚無聊的女人?
許慎行坐起來,也是一臉無語:“她這是要用我們倆報復(fù)程騫北么?”
他話音剛落,屋子上方的監(jiān)控就響起了一道女人的聲音:"許慎行,你怎么能這么說?我這不也是成全你么?你不是喜歡程騫北老婆嗎?我給你這么好的機(jī)會,你可要珍惜。"
許慎行抬頭看向攝像頭,跳下床怒不可遏道:“葉雅意,你瘋了嗎?”
葉雅意哈哈大笑:“程騫北害得我跟條喪家犬一樣,他不是很喜歡這個女人么?就讓他嘗嘗戴綠帽子的滋味。許慎行,你可別讓我失望了。”
許慎行皺眉走到門邊,拉住門把試圖將門打開,但那門被人從外面鎖住了,沒有任何反應(yīng)。他又踹了幾腳,然而門太堅固,紋絲不動。
葉雅意道:“別白費力氣了!還是好好享受這個夜晚吧,難道你還沒感覺到你的身體在變得火熱嗎?”
江漫聞言眉頭皺了起來,許慎行有沒有感覺到火熱她不知道,但她已經(jīng)隱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太對勁了。她看了言上方的攝像頭,隨手抄起桌上的一個花瓶砸了過去。
哐當(dāng)一聲,是瓶子碎裂的聲音。
許慎行嚇了一跳,轉(zhuǎn)過頭有些懵然地看向她。
江漫問:“你知道這里是哪里嗎?”
許慎行搖頭。
江漫轉(zhuǎn)頭打量下房間,這是一個帶衛(wèi)生間的臥室,裝修得很典雅,應(yīng)該是私產(chǎn)。葉老爺子當(dāng)初分割財產(chǎn),將名下房產(chǎn)分給了兩個兒子,這個地方很有可能就是葉家的一處房子。然而窗戶被封死,也看不到外面,不知道現(xiàn)在到底在哪里。
許慎行試圖安撫她:“沒事的,葉雅意就是把我們倆關(guān)在這里,也沒做什么,不用怕。”
江漫皺眉:“沒做什么?”
許慎行正要說話,卻發(fā)覺剛剛醒來就覺得不對勁的感覺,現(xiàn)在想忽視都忽視不了了。好像有一團(tuán)火在從上往下亂竄,腦子也開始有點混混沌沌了。再開口時,聲音都變得暗啞:“她給我用了藥。”
“我也是。”江漫一直在努力深呼吸,讓自己身體和心理都保持平靜。
葉雅意怎么可能就這么簡簡單單將兩個人關(guān)在房子里?葉家的人果然就沒有正常的。
手機(jī)自然是不在了,屋子里也沒有任何通訊設(shè)備。想到程騫北在餐廳沒有等到自己,會不會擔(dān)心?
這廂的葉雅意也不在意監(jiān)控被打壞,拿起江漫的手機(jī)給程騫北發(fā)了個視頻。視頻里剛剛許慎行和江漫安靜躺在床上的場景,兩個人都閉著眼睛,靠得很近,面容看起來很恬靜,如果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一對睡著的親密愛侶。
那頭很快回復(fù)過來:葉雅意!如果你敢傷害江漫,我會讓你下輩子都待在監(jiān)獄里。
葉雅意有些意外這么快就猜到是自己,卻也不以為意,笑著給他回過去:我當(dāng)然不會傷害她,只會讓她和前男友享受一個美妙的夜晚。
然后將手機(jī)丟進(jìn)了前面的湖水當(dāng)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