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似曾相識的世界,一個陌生的世界。
默默地坐在沙發(fā)上許久,趙浮生最終確定了這個結(jié)果。
隨手拿起茶幾上的鏡子,看著鏡子當中的自己。
皮膚并不是那種奶油小生的白皙,而是有些類似于古天樂那種的黑,劍眉星目,鼻梁翹挺,正是二十歲的自己。
記得后來古天樂正當紅的時候,妻子指著電視還說過,當年喜歡自己,就是因為覺得和古天樂特別像。
然而時過境遷,當濃烈的感情變得淡薄,兩個人之間最終剩下的,只有激情過后的冷漠。
“鍋鍋,你哭了。”
范貝貝被趙浮生抱在懷里,看著這個打走了壞人的哥哥突然流下眼淚,小手費力的舉起來,輕輕的在他的眼角擦拭著。
“沒事,哥哥是高興的。”趙浮生柔聲對貝貝說。
記憶里這丫頭現(xiàn)在應該是三歲還是四歲來著,因為時間太久了,他都已經(jīng)記不太清楚了。
時間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總是能夠無聲無息的湮滅我們記憶深處那些美好與痛苦,經(jīng)年以前,陽光正好。從睡夢中醒來,就遺忘了一切的煩惱。流年轉(zhuǎn)瞬,少年漸老。窗外昏沉幽暗,誰陪著一起醒來
黑夜里時隱時現(xiàn)的紅,映照著或開或合的手,凡此種種,過往如煙。我們總是活在矛盾的網(wǎng)下無法逃生,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這就是生活,他或許不是你想要的,但一定是你自找的。
既來之,則安之。
趙浮生懷里抱著小蘿莉,這樣安慰著自己。
沒過多久,趙媽走了進來,把范貝貝抱著送回了范家,這才轉(zhuǎn)過頭看向兒子。
“你怎么回來了”
今天可不是周末,兒子莫名其妙的回了家,著實讓趙媽有些驚訝。
當然,她可不會說,當兒子騎著那個推倒自己的混混暴揍的時候,她心里是多么驕傲。
都說養(yǎng)兒防老,在趙媽樸實的世界觀看來,養(yǎng)兒子就是為了這個時候有人能大吼一聲替自己出頭的,不然老娘辛辛苦苦十個月把他生下來干嘛。
“那個”趙浮生遲疑了,他總不能告訴老媽,自己以為是在做夢,就從學校跑出來了吧。
真要是這么說了,老爸老媽肯定給自己來一場混合雙打。
“行了,回來就回來吧,晚上在家住吧,明早再回學校。”趙媽不在乎的說。
自從趙浮生考上寧海師范大學之后,除了周末,他還真就沒在家住過幾次。
趙浮生連連點頭,他現(xiàn)在需要好好思考一下以后該怎么辦,對于母親的安排自然是滿口答應。
“對了,你是不是喜歡寶寶”
下一刻,趙媽一句話,讓趙浮生差點沒蹦起來。
“媽,您瞎說什么呢,我可對她沒興趣。”趙浮生的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似的。
開什么玩笑,范寶寶那女人,除了一張臉長的漂亮之外,哪里有讓人喜歡的地方
范寶寶,范家大女兒,從小到大,她就是趙浮生的噩夢。
用趙浮生自己的話來說,和范寶寶相處的童年,就是一部活生生的血淚史。
剛上小學的時候,趙浮生每次和范寶寶一起上學,都要被她壓榨,幫范寶寶寫作業(yè),幫范寶寶背書包,甚至放學的時候,還要幫范寶寶做值日生。
如果不做,范寶寶就會可憐兮兮的到趙爸趙媽那告狀,說趙浮生欺負她。
于是,要么男子單打,要么女子單打,偶爾是男女混合雙打。
上了初中,趙浮生更是成了范寶寶的小跟班,甚至就連有人追趙浮生,都得先把情書交給她,用范寶寶自己的話來說,這叫審查。
好不容易中考結(jié)束,范寶寶發(fā)揮不好,跟自己差了三十多分,趙浮生以為自己可以脫離苦海了,結(jié)果報到的那一天才赫然發(fā)現(xiàn),范寶寶搖身一變,成了藝術(shù)生。
苦難的生涯,再次開始。
一直到兩個人分別考上寧海師范大學和寧海電影學院,趙浮生的苦難人生才算是告一段落。
曾經(jīng)的記憶當中,李媛帶著范貝貝失蹤,范爸也沒了蹤影,范寶寶一個人在影視圈打拼多年,最終也算是功成名就。
當然,她和趙浮生的聯(lián)系也就斷了,偶爾再次看到她,已經(jīng)是在娛樂新聞當中。
或許,她已經(jīng)不記得曾經(jīng)有那么一個童年玩伴了。
“想什么呢”
耳邊響起母親的聲音,讓趙浮生一個激靈,連忙搖頭:“媽,您別說了,我是不會喜歡范寶寶那個瘋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