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公孫珣先跟賈超說了事情始末,又救了賈平出來,這兄弟二人自然是抱頭痛哭一場。而一番交流后雖然不舍,但也曉得這大概是最好的結局了,于是二人再度向公孫珣磕了頭,一個回家去安撫糟糠之妻,另一個剛回家中一日,就再度跟著公孫珣背井離鄉(xiāng)了也實在是讓人唏噓。
賈平那里如何且不講,就說公孫珣帶著賈超,見識了這么一場事故以后,這位公孫少君此時已經(jīng)沒有了再去存問風俗的念頭,而是滿懷心事的直接一路奔向堂陽城去找公孫瓚和甄逸等人去了。
不過,等他們傍晚時分勉強趕來到堂陽城才知道,大部隊今日一早就已經(jīng)離開了堂陽,直奔鉅鹿郡郡治廮陶城去了這也算是預料之中的事情,于是公孫珣也沒在意,而是就在堂陽城安歇了一晚,第二日再去追趕。
孰料,正所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公孫珣萬萬沒想到,自己錯開的這一晚,竟然又鬧出了一件事端來。
“出了何事”在路上竟然遇到了聲稱來接自己的劉備,公孫珣自然有些莫名其妙。“何至于要你來接我”
“也不是什么大事。”劉備騎在馬上昂然自得,也不知道下來行禮,這才幾天功夫儼然就被一群貴族子弟帶成一副小流氓的派頭了。“昨日晚上我們在廮陶城中一家大戶借宿,那戶主人擺宴,宴席上有個宦官子弟,據(jù)說是什么趙常侍的族侄”
身后的韓當?shù)热松晕Ⅱ}動了一下,公孫珣也表情漠然的抬了一下眼皮。
“珣兄你不知道。”劉備繼續(xù)解釋道。“此人雖然被主人家安排到了主位上,卻毫無禮數(shù)。他聽說大隱兄甄逸是當朝執(zhí)金武的侄子后,就把大隱兄叫過去,非得強灌他喝酒,大隱兄一開始不樂意,還被那人當眾辱罵,甚至還提及先人可后來不知道怎么回事,大隱兄竟然含恨喝了酒賠了罪這事我們因為坐的遠,一開始并不清楚,回來后看到他一個人在客房里垂淚,這才知道事情始末。伯圭兄說了,就算是平日里不是一路人那也是同門,斷不能看他平白受辱,所以幽州來的諸位兄長正商議著呢,說要給那個什么趙常侍的族侄一個教訓,讓他見識一下幽州男兒的氣魄,然后再上路”
劉備絮絮叨叨的說著,公孫珣面無表情的聽著,而后者忽然打馬直接朝著廮陶城的方向而去,身后韓當?shù)热艘惨谎圆话l(fā)打馬緊隨其后,只引得那劉備在后面大呼小叫,措手不及。
廮陶城內某個大戶人家家中,整個一排廂房如今都已經(jīng)被當成了臨時的客房,而此時,這其中一間房內正熱鬧非凡。
“要我說,今晚上我們也設宴,請那個姓趙的過來喝酒,席間也往死里灌他所謂以彼之計還施彼身”
“你且住這以彼之計還施彼身是哪里的典故,聽起來頗為文雅”
“我們右北平的俗語,哪里有什么典故我生下來就聽過了。”
“我上谷人怎么未曾聽過”
“都別吵吵,要我說這主意不行。你們看,這件事情的關鍵在于甄兄被辱及先人,而非是被強灌了酒”
“那就也辱他姓趙的先人就是了。”
“可要是這樣的話,甄兄伯父是執(zhí)金武,祖上是太保,那姓趙的伯父不過是個太監(jiān),祖上不過是個中產(chǎn)之家,連姓名都未必清楚的人物辱來辱去的,豈不是要吃虧”
“這倒也是。”
“那該如何是好你們不知道,甄兄昨晚上哭的那叫一個凄慘,據(jù)說中途嘔吐之后還喊了自己老婆和兒子的名字,真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要我說,我們邊郡男兒就不要搞這些花花腸子。晚上只說宴請,等姓趙的來了就讓他賠罪,若是推三阻四,直接揍他一頓便是。若還是不服氣,就抽出刀子架在他脖子上,讓他跪下來給甄兄叩首”
“這倒也干脆。”
“就這么做便是”
“伯圭兄以為如何”一眾精力旺盛的邊郡士子商議完畢,終于把目光對準了這里的領頭人公孫瓚。
箕坐在一旁的公孫瓚沉吟片刻,終于也點了點頭:“那就這么做,無論如何都要給大隱兄出這一口氣”
“不可”
“萬萬不可”